&&&&徽是一朵含羞待放的白莲花。
沈盼对这身品味堪忧的校服嫌弃到不行,拿到校服那天就直接扔到一边了——最后他nainai不知道怎么找到了这套令人发指的校服,开学考这天硬是逼着沈盼换上了。
“臭小子,你要是不穿,今晚就别进这个家门了!”nainai是这么威胁他的。
为了防止被逐出家门沦落到无家可归,沈盼只好不情不愿地换上了校服。对于这个结果nainai很满意,正在看晨间新闻的爷爷也抽空看了他一眼,竖起大拇指说:“好,有Jing神劲!”
沈盼懒得跟这二老辩论,拿起桌子上的一袋小笼包就出了门。nainai赶紧追上去,扯着嗓子吆喝:“盼盼啊,还有牛nai——你这孩子,怎么老忘记呢?要多喝牛nai才能长个儿!”
她这一嗓子,喊得街坊邻里全都好奇地往这边张望。沈盼心里叫苦不迭,有心脚底抹油赶紧溜走,可余光看见老人家略显蹒跚的脚步,他又神使鬼差地回头,灰头土脸地从nainai手里接过那瓶温热的牛nai。
“这才乖嘛!”nainai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脑袋,“考完试赶紧回家,别到处耍,听见没有?”
沈盼拖着调子“嗯”了一声,不高兴地躲开老人家的魔爪:“别叫我盼盼——这小名忒难听了,我都长大了。”
“呸呸呸!瞧你说的什么话?”nainai一瞪眼,脸上慈祥的笑容登时烟消云散,“你倒是给我说说,你长到几岁不叫沈盼?就算你一百岁也还是我的小盼盼……”
沈盼让这一声“小盼盼”给叫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当机立断转身就跑:“得咧,那赶明儿我就去改个名,不叫沈盼了……”
身后传来老人的笑骂声,沈盼情不自禁地翘了翘嘴角。他转过拐角处,正要就着袋子里热气腾腾的小笼包边走边吃,眼前突然一亮。
不远处有个跟他穿着同款校服的男生,头发半长不短的,估计是一段时间没剪了,却一点也不显得邋遢,乌黑柔软的发丝一丝不苟地垂落下来,衬托得他肤色雪白。男生的眉眼很俊秀,带着点朦朦胧胧的清逸,身材高瘦,硬是将一身丑得没法见人的校服穿上了档次,颇有些飘逸出尘的味道。
沈盼情不自禁地吹了声口哨,回过神后意识到自己这行为不太妥当——要是漂亮的女孩子也就算了,他当街当巷对一个同性吹口哨算怎么回事?
幸好那男生周围人声嘈杂,没人注意沈盼这诡异的举动。沈盼看着那男生挤进人群中,出来时手里多了两个烧饼——那烧饼沈盼吃过一次,是陈记烧饼铺的,他家的烧饼着实乏善可陈,但胜在价格实惠,回头客倒也不少。
毕竟生活在这么一个小镇里,大家都不容易,能省一点是一点——沈盼十分理解这一点,虽然那家的烧饼他只吃了两三口就扔掉了。
沈盼一边吃着热乎乎的小笼包,一边像个变态似的一路尾随那男生回学校。这事实践起来不难,那男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走路时目不斜视,压根没留意到身后有个人一直盯着他。
沈盼也不害怕他会突然回头,反正他俩是一个学校的,走同一条路太正常不过了。
今天是荷塘中学的新生开学考,新生一共有五百多个人——这十里八村的就这一所高中,因此人数相当可观。
教室充当临时考场,每个教室门口贴着一张新生名单。沈盼连续找了好几个教室,终于在第五间教室门口的名单上看见了自己的名字。他忽然有所感地一歪头,正好看见他尾随了一路的那个男生走进隔壁教室。
男生的身影才刚消失,那间教室就走出来一个女生,梳着干净利落的高马尾辫,露出洁白秀气的额头。女生有双又大又亮的眼睛,嘴唇上不知道涂了什么东西,亮晶晶的,还叼着一颗桃红色的棒棒糖。
“哟,盼儿,你来啦。”女生看见沈盼,冲他咧嘴一笑,“找着考场了么?”
“去你的盼儿,林咏歌,你恶不恶心?”沈盼面无表情地拍掉满身的鸡皮疙瘩,“找到了,就这里。”
林咏歌抽出嘴里的棒棒糖,说:“那就好——考完试后老地方见么?”
“嗯。”沈盼说,“对了老林,拜托你件事。”
“你才老。”林咏歌白了他一眼,“什么事?”
“哦,小林。”沈盼毫无诚意地改了称呼,“你们考场刚才进去了一个拿着烧饼的男生,帮我留意一下那男生叫什么名字。”
“男生?就刚才进去的那个吗?长得挺正派啊。”林咏歌好奇地凑过去,“怎么?人家得罪你啦?”
“废话少说,记得帮我留意。”沈盼转身走了,懒散地朝她挥挥手,“回见。”
林咏歌不满地盯着他的背影,“啧”了一声,叼着棒棒糖回教室。
新生入学的摸底考一共两天,第二天所有科目都考完了,放学路上,林咏歌才想起沈盼拜托她的那件事:“哦对了,老盼,那男生的名字我问到了——叫余长顾。”
“谁?”沈盼一愣,显然已经把这事忘得七七八八了,随即反应过来,漫不经心地点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