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打了,那怎么说也是你爸。”
长顾浑身颤抖,剧烈地喘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即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现在这个姿势就像是要冲上去揍他爸一顿。
听见沈盼的话,长顾哭笑不得,他拍了拍沈盼的胳膊,呼吸还是有些不稳:“没事,我不打他,你别担心……先放开我。”
虽然有些不放心,但沈盼还是松手了,站在一边注视着长顾,以防他随时暴起打人。
长顾深呼吸几次,这才冷冷地对他爸说:“我先跟您说清楚,我在这里待着挺好,姑姑对我可比您对我上心多了。我不知道您这是发什么神经,但我在这里有自己的学业和朋友,我不会走的。您要是非得坚持,大可以试试打断我的腿,不然现在的交通这么方便,我就是走也会走回来。”
男人脸色难看:“余长顾,你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都是真心话。”长顾漠然地瞧着他,“爸,我是认真的。”
一年多以前那个逆来顺受的小少年现在长大了,少年眉眼间的温软柔和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更为深沉内敛的坚毅成熟。
他学会了把所有的温柔都藏进心底,而他的心扉只对他深爱的人敞开。
男人怒目圆瞪,举起手指着他,几次三番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哑口无言。
眉眼修长凌厉的少年冷淡地移开视线,对男人气得发抖的手视若无睹。他拉过沈盼,只给男人撂下一句话:“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我和同学还有别的事。”
由始至终他都只说沈盼是“同学”,长顾心想,这个男人不配知道沈盼的名字。
第38章 回家
长顾很快辗转从姑姑那里得知,他爸这一年生意上出了问题,公司在大半个月前正式宣布破产。虽然是这么说,但他爸也不至于沦落街头,手头上的一笔钱足够他拿去做点小生意,让一家子人衣食无忧。
长顾听了只想冷笑,难怪这个男人会突然想起他来,原来是因为生意失败,现在想回过头来经营自己的小家庭。
可不管怎么说,那里早已经不是他家了。人心是rou长的,曾经发生过的事不是沙面上留下的痕迹,随便一抹就能当作从没存在过。
“我不回去。”长顾挂掉电话,把刚才对姑姑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也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旁边的沈盼说。
沈盼点头“嗯”了一声,搂着长顾,轻声细语地安慰他:“没事宝贝,你不想回去那就不回去,要是你爸不愿意养你了那就咱们家养,你干脆来咱们家住就行了呗,我爸肯定不介意多一个聪明帅气的乖儿子。”
“我不回去。”长顾闷声再次重复,刚才面对姑姑时的沉稳平静全没了,眼眶发红,“那里不是我的家……那里没有你。”
没有你的地方,怎么能称之为家呢?
沈盼听懂了这句隐晦的情话,心头一软,温柔耐心地哄了长顾许久。其实他倒是不太担心这件事,如果长顾坚持不走,长顾那个破产老爹还能硬绑走他不成?
长顾今年已经十七岁了,他爹强迫不了他什么。沈盼心里清楚,他爹顶多就是断绝他的经济来源,让他姑姑不再收留他,或者强硬地去荷塘中学给长顾办退学——无论如何,沈盼都有办法让长顾安然无恙。
但长顾心里头的委屈愤怒他能理解,等长顾发泄够了,沈盼才慢慢给他讲道理。
当天晚上长顾没有回姑姑家,他爸陆续给他打了几个电话,长顾一个都没接。第二天,长顾确认自己的情绪完全稳定下来了,这才在沈盼的监督下不情不愿地给他爸打了个电话。
这么说那也是他爸,如果还有回转的余地,那就最好不要撕破脸——长顾认为沈盼说得有道理,所以才勉强愿意和他爸来一场“谈判”。
大概是他昨天那歇斯底里的一通发作唬住他爸了,这次他爸居然没在电话里冲他发火,还耐着性子跟他说了大半个小时——要是放在以前,他爸愿意和他谈判才有鬼了,他爸一向是家里的独.裁者,女人和小孩的话基本就是耳旁风。
也许是长顾的反抗终于让他意识到这孩子长大了,也许是事业上的失败一夜之间磨去了这个男人骨子里的专横跋扈,长顾正正经经地和他谈完,最后男人勉强同意了让他继续留在荷塘镇。
真正说服男人的当然不是长顾的执拗,而是他那一张张成绩单——长顾对男人说的其中一个理由是,他在荷塘中学的学习状态很好,而且他现在已经高二了,正处于备战高考的重要阶段,如果突然转校,完全陌生的新环境很有可能影响他的学习状态。
这些话是他和沈盼商量了许久,一句一句斟酌出来的,从长顾嘴里流畅地说出来,听得男人一愣一愣的,心情异常复杂。在他记忆中,长顾还只是个胆小害羞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小男孩,电话那头那个讲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少年人是谁?
原来在被他忽视的这段时间里,当初那个不讨人喜欢的男孩已经成长得这么优秀了吗?
手机里传来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