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同时存在的情绪居然同一时间停驻在了他的心头。
玄冥子费劲心里,只是笑了一声,这一声笑尽是苦涩,却让人闻之心酸。
他说:“这几十年你汲汲营营,走到此刻,却还是为自己过去所累。这一切是命,也是定局。你甘心否?”
玄冥子贫民地喘息,想要吸入更多的气能让自己开口说话。那人抚摸着玄冥子的背,他说:“不甘心吧,毕竟我也不甘心,你是我的后人,自然是不甘心的。所以你会来此,来此完成我没有完成的一关。”
玄冥子眨着眼,他发现照理他现在应该已经断气,但是他却觉得他有一丝气脉像是拖住他的生命一般,不让他死去。
那人终于凑近了玄冥子,玄冥子之间这是一个极端枯瘦的人,瘦得已经扭曲了他原本的容貌,他的脸色也已经不同于常人,而是一种透着惨绿的白。这番模样却勾起了玄冥子心中更深的记忆,那是一份源自于他血ye的记忆。
“你还记得你原本姓什么吗?”
过了这些时间,玄冥子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了力道,他极其轻微地开口道:“我……姓柳……”
那人轻声一笑,说:“是啊,你是我的子孙,我的血脉。你的一切都是为了延续我的意念。那怕你已经是最后的一丝血脉了。她最终还是对我绝情了……”
玄冥子只觉得口干舌燥,他极其的口渴,他看着那人说:“我会死在这里吗?”
那人的手忽然加重了力道,玄冥子只觉得他的手指掐入自己的血rou之中。玄冥子心中那份求生以及不甘让他重复了一边:“我会死在这里吗?告诉我?”
那人指着前方说:“只要你能破除此阵,你也许就不会死。”
玄冥子抓住那人的手臂说:“给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那人叹了口气,他放下玄冥子,玄冥子觉得自己躺倒在了冰冷的地上,就像是躺在一块巨大的冰块。Yin冷地寒气从地底侵入他的体内,但是这般的Yin寒却抵消了他那剧烈的疼。他面朝天空,乌云像是随时随地会坠落一般,他动不了,天空忽闪忽闪,似乎孕育着巨大的电能。他握紧拳头,玄冥子的眼中通红,他张开嘴,似是呼喊,但却又没有出声。他要继续往前走,走到那个地方。走到曾经自己的祖先所走到的终点,他要跨过去,然后创造属于他的印记。
他拼了命地爬了起来,天雷再次落下。而站立都已经花完了他所有的力气。他踉踉跄跄地往前挪。不止是寒冷,还是因为疼痛,他已经不再思考儿时和过去,他现在已经忘了他自己是谁,柳氏子孙的血从他的伤口中不停地淌出,但是这一切他都不在乎了。他的眼中通红,身上尽是血迹,他只有一个念头:破阵。
他一步一步往前,捡起地上的巨剑,他从未感觉这把剑有如此之重。其实阵眼并没有特殊之处,此处只有一股奇怪的旋风,这股风四周围都可能落下天雷,这些天雷即使没有落到身上,极强的电流让在四周的生灵受到了非常大得影响。
玄冥子越是靠近中心,那估计强的电流就越是强烈,他能感受到四周围吱吱作响,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无关生死了。他也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力气和信念能支持着他继续走下去。
他拖着巨剑,赖到旋风的中央,把剑猛然插入了旋风之中,当他接触到旋风的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都分裂,剑身出现了许多的裂痕。他手中的鲜血像是无数条血舌一样往下流。
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幻影,一身青衣的道人,身后背着那把黑色古剑,手里拿着一根翠绿竹笛。他朝着处柳林走去,在柳帘后站着一袭白衣胜雪的女子,她背对着那人。但是忽然间这个女子的脚下溢出许多鲜血,女子慢慢回头,玄冥子看到的还是噩梦中那毫无表情犹如石像的脸。石脸裂出了一个口子,从其中溢出更多的血浆。但是青衣道人依然往前走,伸出手抱住了那么一个石人,血污浸染却死死不肯放手。仿佛这一辈子就只剩下了这一刻。
但玄冥子已经没了感知,只是本能地依靠着剑。不只是死还是活,终于垂下了头。
而此时,胡悦也已经无法分清自己的记忆到底停留在哪一个时间段,也无法分清他自己和三百年前那个汲汲营营进入天问阵的人到底谁才是现在的他。
轰隆的雷声让人魂飞魄散。现在胡悦跟着楚珏深入三山之间,他没来由地觉得恐慌,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觉得颤栗,当初一刀刺入身体的时候他的心中也有盘算和思索。但是到了此处他居然像是个孩童一般被楚珏牵着向前。从未放弃思索和谋算的他在这一刻居然满脑的空白。
此处山壁之间寸草不生,只有灰白色的岩石,岩石被千百万年来的风刃再一次塑形,一个一个呈现出各种似有寓意的形态。这一切似是巧合,却也是天成。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给人一种禁止,毫无生机的感觉,也是这一分几乎重如山岳般的沉淀之感。让胡悦一时间所有的思虑都化为空白。眼中没了往日的生机,就像是一尊偶人被楚珏牵着走。
楚珏显然已经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