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提前一周就放了,董冥灿慢吞吞地把最后一只笔揣进书包里,如果踏出去就再也进不来了。被磨得蹭亮的板凳,课桌上有同学们画的图写的字,连破坏公物的痕迹看着都可亲。偶尔老师会在多媒体上放电影,课间,恰逢没关电脑,会有胆子大的同学上台去播音乐。走廊上,别的班的学生会艳羡着边走边听。白炽灯伴了这么久,一次都没坏。
等着夏凝昕,看她把书本层好,然后放进自己的背包。扭头看窗外之时,不舍顿生,以后这样的日子不知何时再有。
“走吧。”夏凝昕拍拍自己鼓起的书包,手掌滑进暖意,灯儿忽闪将她们尽数送出门。
董冥灿握紧手里小团的柔软,还好还好,没有辜负。
夏日烦躁,北方冬日的雪不曾降下一点余温,三十三度的室外温度,室内空调给的二十六度,罗丽步子悄悄端上两杯水果酸nai放在课桌上,话也没说就缓步关门退了出去。又绕着圈去给邱伯豪也送了一杯。
大院也跟着静悄悄的,连蝉儿都像懂得人心似的,趴在树上也不吭声。今天高考,再过几天就该她们考试啦。
夏凝昕撑着雪白的胳膊,跟着灿灿复习一道又一道题,又看了几遍,觉得有点困了。空调风吹得有点冷,便朝董冥灿胸膛处一点点汲过去。
看她认真不被打扰的样子,伸出手去玩她的马尾,捏着她的黑发底端往她白脸上蹭。
“好玩吗?”松开笔,董冥灿轻松地吁出口气问道。
“不好玩~”说完,又连着在她脸上乱蹭了两下,整个人泄气似的仰头看天花板,见没有回声,慢悠悠兴致乏乏地说道:“你说,我们两个人能分到一个高中吗?”
该来的还是来了,这几天大家都刻意不去提起这件事,对未知抱着不确定的答案,还不如专心做好当下的事,免得影响此刻的心情。
“能分到一起的。”把笔打横放好,董冥灿笃定地看着她说道。之前没想这么多,只现在看着夏凝昕一脸担心犹豫的样子,竟然硬生生淌出了大片柔软,无畏飘荡而出,想着只要她在哪儿自己就在哪儿。
“真的吗?”夏凝昕环住双腿,把脑袋靠在膝盖上。两条筷子似的小白腿看着弱不经风极了。
“煮的,嘿,你怎么不想跟郑恒达分一起,想着跟我分一起啊。”说出这些话,董冥灿感受到脸上扯出的笑容,练习的次数多了失落感都少了。
夏凝昕惊得一听,连用手捂住她的嘴巴:“嘘……我妈还在外面呢!她耳朵可厉害了。”
手掌心热的发烫,甚至变得有些痒。夏凝昕被董冥灿淡淡的眼神瞥地有些不自在,讪讪地收回了手,往自己圆润的膝盖蹭了蹭。
咽住想说的那些气话,董冥灿转脸不想理她。
“喂,喂,你生气了?”呆一起久了,即使什么都没表现,双方都能感知到对方情绪的变化。夏凝昕腹诽了几句,觉得灿灿小气虐爆,不就是对她说话大声了点,把她嘴巴按了下吗?
看了她一会,夏凝昕把板凳往那个做题的呆人那边靠拢。董冥灿见状跟逗她似的,长手把自己坐着的椅子一拉,离她更远了些。
夏凝昕抬眸一横,板凳脚在地面发出噌噌的响音。可没想到,那人也把板凳往另一边抬。
气馁地捏着气,夏凝昕一步步屁股顶着硬板凳追她。两个人从书桌前一抬一坐地都绕了大半个房间。实在忍不住,董冥灿先一步笑出声,看她宜喜宜嗔的模样,一手拿起板凳,准备绕开她回书桌那儿。
耳朵后面没声,敲了敲桌面,往后一看,夏凝昕真真是跟个没事人一样,整个人都陷在凉被上,手里拿着罗姨的手机按过去按过来,两只小脚立在空中摩挲地铺来覆去,看样子挺高兴的。
“你在干嘛?”
“你不是看到了吗。”夏凝昕头也不回,轻轻地甩出一串话。
“你不看题了?”
“休息,跟人聊天。”夏凝昕装着样儿点开她给自己申请的QQ,没成想到郑恒达刚刚好给自己发了条消息。
“你跟谁聊啊?”看她漾在声里的音容笑貌,董冥灿循出了些不满。
“就你刚刚说的那个人啊。”嘴边说着,手里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郑恒达的话,把心思分成两半,浓淡不匀称,答话不知谁深谁浅。
还没等夏凝昕发出一个微笑表情,手里的东西就被人一把夺了去。
“别玩了,都要中考了。”董冥灿把手机放在裤子后口袋,两手阻止来势汹汹的她。
“你管我,我妈都答应给我玩了!”
几个字,听得董冥灿心酸,圈住两只在自己身上乱扑的手:“我就管了,你去跟罗姨说啊,只要你一说,我就把他说出去。”恶狠狠说出声吓地夏凝昕鼻尖微颤,两边肩膀连同手被捆地发紧,死死地咬着嘴唇抬眼恨她。
本来又长了三公分的董冥灿,瞧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夏凝昕,自己一双冒着青筋的手钳住她瘦削的肩窝,水盈盈的眼瞳里冒着两个自己。当真是像欺负小孩似的,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