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的女儿。因此对这个学生的未来颇感好奇。
几个老师平时聚在一起侃大山的时候也聊过彼此的学生。他们知道叶从心这个重点学生居然没有出国,也没有从莫康那里得到留校名额,而是仅仅通过自己的努力申请到了一所普通学校的实验室助理研究员职位的时候,无不惊讶。
几人全都打好了分数,莫康咳了咳。她是真的嗓子难受。自从和叶从心发生争吵,她就在上火,出国出了趟差,大概是累着了,回来之后又感冒,断断续续快一个月了依然在咳。
叶从心原本在避免看到莫康,她下台的时候,和放了学赶过来坐在教室后排的陈秋糖对视着。那孩子无声地鼓掌,想要笑但是周围都是紧张的大哥哥大姐姐,她又想保持严肃,嘴便抿成一条弯弯的线。叶从心看着她如粉丝一般的骄傲脸,心情好到起飞。
但是紧接着,她就听见莫康的咳嗽声了。她是有些心疼的,脚步顿了顿,径直走向陈秋糖的身边。坐了一会儿,陈秋糖对她耳语:“莫姨的杯子里好像没水了,她刚刚拿起杯子,送到嘴边又放回去。”
“你这么注意她。”
“因为我看你一直在注意。”
“……”
但是叶从心仍然没有站起来去给她的恩师倒水。这种当众讨好的事情她是做不来的,尽管她知道上司一般会更喜欢这样有眼色的人。
答辩结束后,叶从心到莫康的办公室里去给她的论文签字。莫康一言不发,签完字将论文往前一推,不想说话。叶从心站在她的办公桌前,深吸一口气,没有拿走她的论文。
她看了看莫康的水杯,里面泡着胖大海的水又干了。她终于给莫康的杯子里倒了一次水,莫康抬头,有些诧异地望着她。
“莫姨,我错了。”叶从心说。
莫康愣了一下,放下笔,眼圈顿时有些红。“在那个实验室里混得不好?”
叶从心不情愿地点点头。
“混得不好,想回来依靠我了。所以过来讨好?”
“我不是那种人。”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莫康的语气软下来,“丁香呢?结婚了?”
叶从心用力合上了眼,点头。
“你就是被惯得,什么都不在乎。我让你珍惜的吧?你又不听。”莫康停了,她看到叶从心快要忍不住哭了。她迟疑地拍拍叶从心的手背,“行,我接受你的道歉。你从小就蔫坏,暗地里不听话,没少让我不省心,我又有哪次是真生你的气了呢?”
莫康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她突然发现叶从心似乎有了些变化——她没有上次两人争吵的时候显得那么年轻了。
看上去年不年轻这件事吧,其实不在于皮肤、身材和头发,而是眼睛。一个人看上去年轻,是因为眼睛里有无畏而少计算。叶从心一向看起来比同龄人年轻来着。
莫康不知道自己是欣慰还是心酸,柔声说:“字签完了,你走吧。”
叶从心不走,莫康抬头看她。“莫姨……现在你这里还有助理研究员的名额么?”
“……”
终于还是问出来了,莫康想。她答道:“有名额,但是流程时间已经过了。你也知道,咱们学校对流程卡得很死。”
“……”
“你没把现在的实验室工作辞掉吧?”
叶从心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她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她。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自己可以得到靠山的帮助,便不能率先辞职,将自己逼上绝路。甚至在第二条路准备好之前,她在那个实验室里,必须忍着不爽做个听话的乖巧新人。这对于大家来说是不是很轻而易举的必备素质呢?叶从心不了解别人,只知道自己过得很累。
可她留着现在的工作只是以防万一的保险,没有想到真的会被莫康拒绝。
她想,她没有脸面去请莫康再一次为自己铤而走险,蔑视学校的规矩。于是她拎着自己的论文,看了一眼熟悉的实验室里,为了毕业或期末忙作一团的学弟学妹们,然后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她走到隐蔽的电梯间——如果你还记得的话,就是当初和丁香来秘密接吻的那个电梯间,颓丧坐在最后一阶台阶上。
她忘不了梦里陈念对她说的话。天知道她是跨过了多少Jing神障碍,才在莫康跟前说出了那句近乎乞讨的话。说出来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完蛋了,什么清高和骄傲全都不见了。她去吃回头草,去和自己讨厌的宗派关系妥协,去笨拙地讨好,只为了活得舒坦、走得顺利,脸打得啪啪的。
可是,明明已经这样努力地去变成曾经讨厌的样子了……
不一会儿,高中校服的裤腿和运动鞋出现在她面前。叶从心抬起头,只见陈秋糖抬起手,轻轻按在她的头发上,手掌心的温热隔着薄薄的一层头发传达到她的脑袋顶。叶从心笑道:“没大没小。”
陈秋糖撇撇嘴,“我最没大没小的时候是在晚上吧?那时候你怎么不说我?”
可以可以,都敢开黄腔了。
陈秋糖坐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