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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 叶从心已经在程程的指导下,在微博和APP上各发了一些文章。叶从心从没写过以中小学生为主要受众群的科普性文章, 写出来的东西艰深晦涩, 又习惯性喜欢考据, 像是写论文一样,将每一条的引用出处列在文章末尾。三十多跳引用尾注惹得程程疯狂爆笑。
于是,每个周末,程程和叶从心成为了星巴克的常客。她们往往在咖啡厅里一坐就是一下午, 对着两台电脑时而工作时而交流。有时候午后的阳光偏移过高楼的遮挡范围,突然洒在叶从心的视野里,会让她有些微的恍惚。
“咱们上高中的时候, 不也经常到这种地方来自习吗?你给我讲题, 我请你吃饭。”程程跟她心有灵犀, 笑道。
叶从心有点脸红,她很庆幸程程没有想得更深。那段时光, 正是她第一次爱上程程的时候。
时光兜兜转转, 仿佛回到了原点。
经过程程的辅导和实验室里小年轻们的表情包、网络流行语润色,叶从心的文章总算是篇篇吸Jing。尾注没有删,反倒成为了一大萌点,一个月内, 她的粉丝从上千变成了上万。叶从心很喜欢看文章的转发和评论,不论是认真的感谢科普,还是透着机智幽默的嬉笑怒骂。叶从心习惯了在学术会议上大展风采, 她一直以为自己只爱与水平相当的博学之人的思维碰撞,和门外汉谈学术不像是这样有意思的事情来着。
当月结束时,她第一次收到了从app上打来的分红。和她平时的项目收入比起来,这分红少得可怜,但是程程说会越来越多的,总有一点多到她想象不到。叶从心沉默着想,她并不需要多少钱,仅仅是这份兼职本身,她就已经足够喜欢。
这天中午,快学app的官方微博,连同程程、叶从心以及其他一些关联者的微博,突然被大量黑子攻陷。有营销号发表恶意满满的质疑微博,声称快学邀请的所谓学术大牛,并没有真实的身份验证,谁也不知道这些“教授”是不是只是挂个名的野鸡教授。
“尤其是@一叶知秋THU,此人与app高管,也就是那个直播卖颜值炒作起家的杨程程,关系匪浅。有知情人士称她们一直同居,出入带个孩子。孩子是杨程程的,杨程程已婚,而孩子的爸爸在哪里?为什么闺蜜会住在一起?”
这种模糊而有指向性的言论将舆论引到了一个核心问题上:杨程程与这个副教授闺蜜,是打着学术的幌子,卖CP赚钱的姬佬。这样赚黑钱的人,学术能做得好么?
叶从心在实验室里看到这些的时候,无奈地笑了。
实验室的学生们均义愤填膺,任凭叶从心如何阻拦,他们照样登着大号小号一起到叶从心的微博评论区解围。叶从心哭笑不得,将杨程程的电话免提给大家听:
“你们不要忙啦,都是祖国的栋梁,快回去学习!这是竞争对手搞出来的,我们经历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静观其变就好,你们叶老师都不在意的嘛。”
叶从心配合地对大家点点头,心道程程果然了解她。
“而且那个营销号说得没错啊,我们就是卖CP赚钱,那又怎么样?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学者若无财做后盾,不是贪污研究经费就是克扣自己的学生,如何专心做研究!”
全实验室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赞美程程说得太对了。
叶从心美滋滋地过了电话,突然一个学生福至心灵,问:“叶老师,你们同居和姬佬的事情也说得没错?”
叶从心扔了根铅笔过去,却感觉体内血ye流速突然加快。
正在这时,莫康领着她的小外孙走进了实验室,一众年轻人马上转移了注意力。因为萌萌的父母太忙,这孩子又不喜欢去幼儿园,莫康常常把他带到实验室来照顾。实际上,则是交给了叶从心和诸位学生。
萌萌将从姥姥家中搜刮来的小面包分给大家,先给姐姐后给哥哥,剩下的空袋子塞给了叶从心。这等级分明的做派搞得实验室里一片欢腾。
“干妈,你们刚才为什么鼓掌呢?”萌萌坐在叶从心的腿上,搂着她的脖子问。
一个女生说:“网上有好多坏人欺负你妈妈和干妈呢,萌萌,你要怎么办?”
萌萌眉头一皱,哼了一声,“等我长大了再说吧,我现在打不过他们。”
叶从心:“你爸你妈都不怂,你这是随谁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叶从心看孩子的水准至少已经是世俗标准的及格了。有时候她会想,如果程程不多当那么些年的剩女,如果萌萌在她与陈秋糖相遇之前就已经来到世界上,那么她和萌萌的关系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好。陈秋糖是她的试验品,她的练习册,因为在陈秋糖身上犯过很多错误,所以遇到下一个孩子可以尽量正确。
然而,哄孩子睡觉这件事,她在与陈秋糖相处的多年里仍是零经验。回顾自己的童年,也不曾经历。此时是个大中午,萌萌因为被大伙儿方才同仇敌忾的气氛所感染,欢蹦乱跳一点也不打算入睡。
叶从心硬着头皮说:“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