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的味道。
他神使鬼差地按下了录音键,对那边道:“这事是我没处理好,我确实没想到会是这样。”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你都知道了?”
程渡心里动了一下:“嗯,我……”
“没事,程先生不必自责。我早上不是已经说过了么,不要因小失大。”严起亭的声音变得轻柔,像是在不着痕迹地安慰他。
“25号开标,现在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程渡道,“实在不行,我去找程清平。”
“程先生别费工夫了,我不想因为启初把你家里人也牵扯进来,这件事交给我吧,其他几个工地的事情就劳程先生多费点心了。”严起亭在电话那端道。
泄标的事可大可小,启初是孤注一掷了,但严起亭并不打算把其他人也牵连进来。
“好了,天儿冷,程先生早点回家吧。”严起亭再次叮嘱之后,挂断了电话。
程渡叹了口气,手指在手机上划了划,翻找到刚才的录音,点击播放。
“……你都知道了?”严起亭的声音再次在车厢内响起,程渡指尖一抖,连忙把这条神使鬼差的录音掐断了。
疯了吗这是?
*
严起亭站在酒柜前,一瓶接一瓶地往外传酒。
他感觉这整整一个月,自己都过得浑浑噩噩的。
这一个月严起亭做了很多事,忙着应酬,忙着和韩巍打太极,忙着处理华府那边的房产,忙着和黎芸那个女人周旋,忙着打发不断打电话sao扰自己的小情儿。
忙,是很忙没错,只是忙得失去了意义,也没有了当初创业时的激情。
严起亭觉得,现在自己就像一只提线木偶,在命运的强大Cao纵力下一步一步向前走,说不准什么时候线断了,木偶就这样摔下山崖,粉身碎骨。
方知墨那边程渡已经明确拒绝了,但他似乎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用土地的事情做要挟,还是帮助严起亭打通了韩巍那边的关节。反而是韩巍有点畏首畏尾,太极拳打得飞起,嘴里说得美丽动听,就是不肯与二人见面。
然而几天以后,当严起亭的匿名信出现在韩巍的桌子上,那边很快便按照信里的联系方式辗转联络上了严起亭。
这几年腐败案件查的很紧,泄标之后被双规的事情时有发生,如果不是他们揪住了韩巍的小辫子,这位恐怕还真不打算再有什么下文。
严起亭和程渡私下约见了韩巍两次,互相演示了Jing湛的太极技艺之后,两人总算从韩巍那边挖出来了一点点口风。
他们本来也没打算挖到Jing确消息,只是韩巍给出的大概范围数据便已经让他们发现标底和公司所做的标书相去甚远。
和韩巍扯皮浪费了太多时间,开标在即,严起亭抓了整个项目小组奋斗五天,彻头彻尾地检查调整后,将材料做得工工整整,不至于看出破绽,但又绝对能够从其他几家里脱颖而出,这才放心。
忙完之后才发现,转眼间已经到了平安夜。
到处都弥漫着快活的气息,到处都在放着Jingle Bell的歌曲。
春芳歇也布置得如同外面一般喜庆,但偌大的房子和圣诞树下,却只站了冷冷清清的一个人。
平安夜本应该是和家人聚在一起围炉而坐的日子,但严起亭无处可去,在几套房子楼下转悠一圈,最终还是选择了被布置得最合心意的春芳歇。
他是从华府逃出来的。
呆在华府,脑海里总有两个人影在不断冲突,一个理智而淡漠,另一个嚣张又热情。两个人都站在不远之处看着他,看得他冷汗连连。
面对解宇之无声的质问,严起亭无力招架,只能落荒而逃。
严起亭把酒一瓶一瓶地整理好,罗列在流理台上,摸出手机给简立打了个电话。
“简二,过来喝酒。”
“行,你在哪儿?”简立一听立马答应了:“就咱俩么?要不要叫上豹子?”
“豹子我前阵碰上了,就数你小子最忙。春芳歇,赶紧过来啊,我出门买点儿东西,一会儿到了打电话。”严起亭用肩膀和耳朵夹着电话,一边将冰格放进冰箱一边道。
“来了来了,随叫随到,”简立挂了电话,对旁边几个富二代道,“对不住了哥几个,我去陪我家老大喝杯酒,改天再聚昂。”
“简立你又跑?你老大谁啊,这么牛气?”有人不满道,“该不会是个女老大吧?媳妇儿?”
简立乐道:“老子还没玩够呢,找什么媳妇儿,我老大是谁不能跟你们说,我担心说出来能吓死你们。行了行了,不跟你们扯了,我得赶紧走了,一会儿该等急了。”
简立说完真站了起来,也不理会那几个闲的起哄的,开着他那低调的小奔一路到了春芳歇。
严起亭站在门边看着简立倒车入库,颇为惊讶:“怎么,简大少从良了?”
简立嗤道:“什么话,车被我爹收了,就给我剩了个小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