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
“我不算陌生人吧,她已经见过我很多次了。”
乔治亚在钢琴前坐下,他照旧摘下戒指,十根手指虚抚琴键,“或许你来的次数还不够多。”
自从雨天初次见面,兰波在博纳先生家偶遇乔治亚的机率呈爆炸式增长,他可能是选择了与兰波同样的时间拜访博纳先生。时间久了,乔治亚邀请兰波到家里练琴,他可以弹钢琴为他伴奏。
兰波知道乔治亚是故意的,他单纯地以为乔治亚是对他妈妈一见钟情,借陪兰波练琴的理由接近她。兰波不像其他小孩那样反感母亲再婚,他父亲很早就过世,再深刻的印象也在岁月间消磨殆尽。但他妈妈还没有从过去走出来,几次恋情都无疾而终。外公与世长辞之后,家里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一个单身女人身上。
她应该享受人生,而不是被锁在名为“过去”的房子里,蹉跎年华。
整个下午被琴房里传出的乐曲渲染得哀伤而美丽,大提琴的声音如同芭蕾舞演员优雅的身姿,柔缓地旋转、滑步与跳跃。钢琴恰到好处地填补了大提琴的低沉,小碎步一般灵动,不喧宾夺主,不自成一格。
乔治亚坐在钢琴前弹奏,忧郁的气质将他与外物隔绝,进入独属于音乐的氛围里。他指尖在古旧的琴键上跳跃,细软的金色头发沾满午后阳光,阳光流泻下来,满室生辉。
难怪兰波之前会错把他当成专业的钢琴家。
乔治亚真实身份是政客,布宜诺斯市的市议员,政治评论家看好他的政治前景,认为他会在下一次竞选中获胜,成为市长。他是温和的右派人士,反对削减福利,同情下层民众,这让他获得极高的民众支持率。
当然,肯定会有竞争对手攻击乔治亚。有传言称乔治亚是葛林若家的私生子,并且不是老葛林若先生的孩子,而是身为男性的葛林若夫人与人偷情的产物。乔治亚谋杀了葛林若家的原继承人,老葛林若先生的侄子,才从贫民窟的失业青年一跃成为布宜诺斯名利场上的新贵。
传言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没有证据可以作为支撑。兰波跟乔治亚相处这么长时间,自认为摸清了乔治亚的为人,于是深感政坛水深,往对手身上泼脏水一定是不遗余力的。
“妈咪,你来啦!”他眼睛一亮,露出孩童的依恋。
薇拉·弗劳尔手臂搭着外套,修身的职业裙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她走进来,轻易搅散了房间里的哀伤。她五官Jing致,卷曲的黑发剪得比较短,在肩膀以上,方便打理。璀璨的长耳坠随着她的走动轻晃,她海一样深邃的眼睛和红唇让整个人都显得明艳惊人。
她不是个单纯让人欣赏的美人,她出身优渥的商人家庭,是家里的独生女。她父母用全部的心思培养她,她没让他们失望,家里各式各样的证书奖杯足占满两个柜子。她唯一让父母不满的是嫁到国外,这也是她至今人生中最大的挫折——婚后没几年,她带着不满五岁的孩子回到祖国,很不幸,她变成了寡妇。
现在她接手父辈的进出口的生意,大多数时间繁忙的,兰波基本处于散养的状态。
“来接兰波回家?”乔治亚站起来。
薇拉开玩笑:“是呀,谢谢您收留这个小可怜。”
兰波的大提琴装好盒,薇拉伸手要提,在她之前,乔治亚吩咐仆人把琴盒背到薇拉车上。
山顶庄园的夏天一如既往地静谧,人工草坪干净整洁,冷松密集地长在草地外围,生成天然的屏障。日头落到松林间,从树根处延伸出灰色的影子,在染成橙红的落叶层上扭曲交错。
她搂住兰波的肩膀,这时兰波还是个小矮子,“兰波,跟葛林若先生说再见。”
“葛林若先生再见。”兰波被夹在妈妈臂弯里,僵直地摆摆手。
车驶出黑漆雕花铁门,乔治亚站在原地望着车离开。
兰波跪在座位上,抱着椅背往后看,他转回身坐好,问薇拉:“妈咪,你觉得葛林若先生怎么样?”
“有气质有修养,很好的……就是……有点奇怪,”她皱着眉,摇头,“说不上哪里奇怪……”
她还是嫁给了他。
婚礼那天,薇拉·弗劳尔跟乔治亚·德·葛林若在牧师的见证下交换了戒指,从此以后,她的名字就是薇拉·德·葛林若。
夜晚举办派对,盛装男女涌进山顶庄园,他们放肆欢闹,笑声占领了这座庄严古老的建筑以及周围平整的草地。
这是薇拉喜欢的庆祝方式,她是个热情的人。
乔治亚站在二楼的窗边,身影隐在灯火幽微处,俯视这场盛会。他是忧郁的,跟这种环境格格不入。
身后,乔治亚的母亲,那个长着鹰勾鼻子的白发老太太呆呆地坐着。她问乔治亚:“你想做什么?那个小男孩,你想做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做。”他转身,浅笑着盯住她的眼睛,“我谨遵您的教诲,不敢逾矩半步。”
“哼,你跟你父亲一样,从根上就是坏的。”她又说这句话。
乔治亚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