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瞧见了,对与钱易这个表现,太后是打心眼里不满意,跑去给郡主献殷勤,他真想的出来!
可是看见玖荷对他爱答不理的样子,脸上那笑容更是叫人看了不舒服……太后又不高兴了,你又有什么资格给哀家的侄儿摆脸色?
“你们说什么呢?”太后扬声道:“也叫哀家也乐一乐。”
钱易站起身来,故作风雅拱了拱手道:“才问郡主想听什么。”
“哦?”太后脸上止不住的兴奋,拿起帕子慢条斯理按了按嘴角,笑得有点不怀好意。
“你爱听什么曲子?放心大胆的说了,她们都是宫廷乐师,各个身怀绝技,没有不会奏的。”
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玖荷的身世不是秘密,在场几乎人人都知道,她两岁多丢了,十六岁回来……在王府住了不到三个月。
原先的经历,消息不灵通的,以为她一直都在别人家里做丫鬟,消息灵通的,知道她只当了三年的丫鬟,前头过得更苦。
这样的经历,能听过什么曲子?充其量不过听听街上卖艺的敲锣打鼓吹唢呐罢了,又怎么能登大雅之堂?
喜鹊儿兴奋起来,整个人都恨不得跳起来给太后大喝三声好!就该这样,把她外头那层皮扒了,叫别人都知道她不过是个没见识没规矩什么都没有的野丫头!又怎么配坐在这儿,跟她们这些真真正正的金枝玉叶一起,叫人觉得这酒席都跌份儿了!
喜鹊儿一动不动的盯着玖荷,剩下的人也是一样,胆子大的看着她,胆子小的也竖起耳朵听着,就等着她怎么回答了。
“叫她们捡些拿手的来奏便是。”钱易觉得气氛不多,急忙解围,又冲玖荷笑笑表功,也不忘瞪一瞪廖纪安:看你这个没出息的,话都不敢说一句。
只是他却不知道这屋里三个男人,从皇帝到世子,再到廖纪安,一个都没口不是怕什么,而是对玖荷很有信心,从来不觉得太后能给她难堪。
太后眼睛一瞪,语气严厉了几分,“你凑什么热闹?”又道:“去叫乐首进来。”
外头进来一个年约三十的女子,冲着屋里一干人行礼,太后又问:“你想听什么?别害羞只管说出来,都是一家人——”太后余光看见陪着皇帝坐的两个侄女儿,这才没把“没人会笑话你”说出来。
玖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头微微的侧了,语气里还有点天真,“真的什么都会?”
那乐首一句谦虚的话还没说出来呢,太后就先替她答了,“她们都生于乐师之家,家传的手艺,你们启蒙用的是三百千,她们学的都是乐谱,再没有不会的!”
听见这一番对话,卓长东嘴角微微翘了起来,这个言语表情,他真的是一点都不用担心了,甚至还有点好奇,不知道玖荷会点个什么她们奏不出来的曲子。
廖纪安却被她这个不以往的姿态迷住了,一双眼睛黏在玖荷身上,真恨不得她也跟自己这么说上两句。
只是这一幕叫一直关注着廖纪安的喜鹊儿看了,眼里的妒忌都快要着起来了。
玖荷轻叹一声,道:“那便奏个广陵止息吧。”
乐师愣住了,太后笑道:“你倒是也知道几个曲子。”只是见那乐师不动,便道:“还不快去?哀家不是听你们奏过这个?”
乐师有点犹豫,很是模糊道:“广陵止息啊……虽也叫广陵散,说是一首曲子,但是原曲已经失传了,只在史书里见过名字,后头的广陵散有三个不同的版本,不知道郡主想听哪一个?”
太后脸顿时掉了下来。
玖荷看了一眼太后,又问:“阳春白雪可会弹?”
太后这次长了个心眼没说话了。
乐师又犹豫道:“也有两个版本……”
非但是有两个版本,而且不同曲谱记录下来的作者名字都不一样,朝代也不一样,谁知道哪个是真的?
说是名曲,但是最开始那个曲谱早就失传了,现在这些都是后人做的,不过冠了个名字罢了,谁知道是真是假?
皇帝挥了挥手,道:“现在这个听着就挺好的,不用换。”
乐师诚惶诚恐下去了,太后紧紧抿着嘴,对一直爱吃的螃蟹都没什么兴趣了。
屋里安静了片刻,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放轻了动作,方才几不可闻的丝竹声音,现在听着特别的清晰,直到下一道菜品上来,才稍稍好了些。
不过这菜上来,又叫她们把视线往玖荷身上投过去了。
炸菊花也算得是中秋赏月宴的一道名菜了,既能应景儿,还能显示手艺,只是一般人家的厨子是不敢做这个的。御厨们仗着艺高人胆大,倒是也不怕什么。
就是皇帝叫送去厨房的这菊花委实难办了些。
一般做这道菜选的都是小朵的菊花,尤其是花瓣,都是往上长的,不但好炸,而且还好摆盘,可是这一朵的花瓣外头几层是往下垂的。倒不是不能做,不过是费些功夫罢了。
御膳房的大师傅们把这个当成了皇帝给他们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