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德不日的婚事让她稍感不快,可是现下此番阵仗却让她大为畅快,遂也将心中不快全忘了干净,怎么说她这个“姐夫”还算对她照顾有加。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真的?”耶律清芜不禁眼睛睁得老大,一副期待地眼神望着遥辇钦德。
遥辇钦德宠溺地点点头。先前刘守光戍守平州时,擒其他契丹大将已经是再三折辱于他,想当初他愿纳马五千以赎大将,却被刘守光严辞拒绝,还让他十年不许近边。而如今刘守光终于死了,他怎还会甘心守着那让他抬不起头来的十年条约?如今唐皇室频频星陨之象,中原战争频繁,算而今却是逐鹿中原的好机会,他又岂会放过?
……
“将军,属下已经清点好平州城士兵,名册在此,请将军过目。”说话的是颜舒。他们的大军已到平州两日,这两日,他不是清点士兵就是清点平州城的百姓,已经让她满腹牢sao,一个副将干这种事,让其他人做什么?这独孤诚分明是找她麻烦。
独孤诚见颜舒进了门,只瞧了他一眼,便伸手示意她将名册放在案几上,自顾自地跟其他将军讨论起来,完全无视了眼前的左将。
颜舒见状,也不气恼,修养较好地将名册放置在案几上。这几日,对于独孤诚的无礼她已经习惯,遂挺胸走至堂内中间,众人集聚的地方,见中间的桌子上已然放置了一张羊皮图纸,似乎是平州地界的地形图。看来,独孤诚等人正在开始商量军事。
平州城地处要势,地势闭塞,崇山包围,而遥辇钦德想南下直驱恐怕没那么容易,大将军此次定可不费吹灰之力驱逐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鞑虏出境了。”一名陌生的官员指着这羊皮地图侃侃而谈,听上去似有必胜的把握。其他围着的几名官员也跟着连连附和。
颜舒疑惑,不由得打量了这名官员,这人她不认识,应该不是长安来的,那便应该是平州的地方官了。想当年刘守光大人力压契丹一族,她早有耳闻,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大唐日日败落,而契丹也趁着唐朝内乱不断发展起来,恐怕现在再盲目下这个结论过早了吧,这人显然还活在当初敌弱我强的美梦中。
不可,不可。
颜舒思忖片刻,便走近案几前,仔细观摩着这毛毡图纸,若有所思,指着墨线勾勒处,遂提笔蘸墨,俯身在那弧线处明显的圈了一末点,抬起身看着众人道:“都知这平州地处要塞,但是正巧这北处因为近些年的滑坡雪甭而造成了一个偌大的缺口,契丹一直对我朝平州虎视眈眈,恐也正是看准了此次的时机,若此时,契丹储存了十足的兵力、马力、粮草,恐怕,我们一点地势之利也占不到吧。”
多亏了独孤诚让她去清点城中的士兵和人口,这才让她对当地环境和风土以及历史有了很多了解,否则他们作为外来人不定是要栽在这地方了。
独孤诚抬头,一改方才的自信与威凛,倏然冷下了脸,眯着眼睛问方才讲话的官员:“颜将军说得可是真事?”独孤诚虽对颜舒怀恨于心,可是也绝对不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人,现下,皇上派他来力抗契丹,自然战事要紧。
方才言语的官员听到独孤诚忽然沉冷的逼问,不由得心中一颤,怯生生地点点头:“却有其、事,不过只是开了个小、口而已,无大碍的。”
“混账!”独孤诚闻言,心中蓦地一火,斥责那人。他又不是傻子,怎么说也有一些作战经验,这地势只要一处被攻破,就等于毁了地势之利,也就是说,他们与契丹这一战,孰胜孰负便是未知数。
独孤诚气恼地揉了揉自己皱得紧紧的眉头,略带浮躁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只能明日一战先来会会契丹的可汗了,摸摸他们的势力,再来计划。”父亲说了,此战只许胜不许败,所以对于此次战役,他必须要沉得住气才成。
“诺!”
☆、99.第九十九章 新仇旧恨
平州城外,甲胄齐列。
“可汗,让清芜去会一会那群中原懦夫!”骑在战马上的耶律清芜掉头对遥辇钦德雀跃道,她从来没见过这阵势,更没见过这么多士兵。此时的耶律清芜已然穿上契丹铠甲战袍,俨然像一个Jing神抖擞的铁甲小将一般。
“清芜休得放肆,汉人虽懦弱,可这次来者人数居多,切勿莽撞行事!”遥辇钦德也身着首领盔甲,看起来身躯魁梧雄伟,骑在马上稳如山岳,气势可叹,颇有领袖风范。
“中原人是不是懦夫试一试便知!”耶律清芜并没有将遥辇钦德的话听进去,她面对此时壮观场面早已经兴奋不已,遂在众骑勒疆之际,忽地扬起马鞭,“驾”的一声声音兀起,朝着远方那黑压压的镇守平川城门的方向策马狂奔而去。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保护郡主!”遥辇钦德见耶律清芜显然没有听到自己的嘱咐,忙大声向身后契丹士兵喝道。这个丫头就是性子野,像匹野马,却无人能训,就只能依着她的性子来,
“报!前方契丹士兵有攻城之势,人数不可小觑。”契丹士兵正齐列了一队人马冲向城门,城门守将与此同时也禀报了独孤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