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以后揣在身上。”李长安虽然明着没有说什么,可是潜台词也是很明显了,今日之战的形势别人瞧不清楚,他可是瞧的清清楚楚。独孤诚明显不与颜舒为善,否则颜舒也不必应今日的战。估摸着,颜大人今日之局面可是到了骑虎难下的情景了。
“坐吧。”颜舒知李长安所指为何事,也不明说,也不否认,只是淡淡笑道。
对于独孤诚,颜舒总是有种举棋不定的感觉。一边是李崇,对她已然下了噬杀令;而另一边是李茗兮,却苦苦求她保住他。到底该听谁的,她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所以才会被独孤诚这样放肆地牵着鼻子走,也无招架能力。真是可气可笑,想不到他颜舒居然也有左右难为的时候。
心中自嘲一番,脸上依旧风轻云淡,随即话锋一转,抬眸,浅笑道:“想不到,曾经我在较场曾道,有一天想与长安兄力战沙场、保家卫国,这不经意一言,如今却一语成谶,真可谓世事难料啊。”颜舒苦笑一声,不可捉摸般地望了李长安一眼。她可真是糊涂了,当初调遣长安军援助平州,可是她盖了印,可是更想不到的是,她一个并无作战经验的官员,居然有一天会被朝廷派到平州来力抗契丹,果然是世事难料。
就好比,她跟李长安,冥冥中,自有安排,还是在平州这个地界相见了。
也好比,她与唤玉,无论是是非非,心中自有牵绊。
思及唤玉,颜舒不禁心中一暖,那个女人现在一定在想她吧。无论她不确定什么,可这件事情,她一定是确定的。
那个女人一定在想她。思及此,脸上笑意不禁更甚,也掩盖住了手臂上的刺痛敢。
“可不是,在平州再遇颜大人我竟有种他乡遇知音的感觉。”李长安自顾自地说着,言谈中透露着兴奋与激动,见颜舒脸上笑意不禁语气更甚。颜舒当初在长安的英姿早已让他佩服不已,今日,带兵作战,虽然不胜,但是那如临大敌般的镇静与英勇,依旧让他为之折服。看来,他对文人不能舞刀弄枪、大谈兵将的看法早该改改了。
这一谈,便至盏灯时分。两人皆如他乡遇知音一般,侃侃而谈,爽朗大笑,谈战况、谈军事、谈形势,相谈甚欢。
……
平州战事依然如火如荼,唐军与契丹军陷入苦战,军众皆苦不堪言,都知这段时间是最艰难的日子,不是在拼进攻,而是在拼两方的耐力。
战鼓咚咚咚地擂动不停,平州各处狼烟不断,将整个平州城笼罩在在一场销烟Yin霾之中。
“报,将军,不好了。”一步兵行色匆匆地回了将军府,抱拳对屋内围着一圈的将领急急道。
“又出什么事端了,如此着急?”独孤诚只是皱眉,并未抬头,只是依旧与其他将领私语,探讨军法。
“如今平州之战敌我两军僵持不下已达一个月有余,每日被战火销烟包围,不光是城中百姓苦叫连连,连交战军士也军心不稳,城北营已有好多士兵揭竿而起,似有哗变之兆。”小兵一口气说完所有,脸色慌张,不甚好看。
“混账,如今大敌在外,却有人无端在内部滋生事端,还有军法没,还不派兵把哗变着给本将军镇压下,将滋事者严刑峻法处置!”独孤诚闻言,心中莫名大火,自家不平何以平天下,这个节骨眼上居然城内起了火,分明是不将他这个大将军放在眼里。
颜舒听到小兵的汇报,不禁心中咯噔一下,沉思,踱着步子来来回回,果然他们所后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好在,她经常与李长安这些下士们混在一起,这样才能从一个领导者的位置跳出来,体味到下阶士兵的疾苦与想法。想来,士兵在此时滋生事端也不是不无道理。如今两军苦战,与契丹相比,除了我们占领了平州城之外,再无半点好处,虽说,朝廷派了兵,下了命令,打!可是并未告知怎么打,且不说契丹族常年生活塞外,性子中带着坚韧与隐忍,单就说持久战对于长年养尊处优地大唐士兵来说实在是不占优势。看来,是早起埋下的饿过今日要尝尝而已。
颜舒不由得长长叹气,见独孤诚很是冲动,便启口阻止道:“独孤将军,切勿动怒。”言毕,便在众将疑惑地视线中走至中央,清了清嗓子,声音清澈:“如今若是出兵镇压自己人,恐怕会难服军心,到时候事情愈来愈严重可便不好了。”
“作和解?”还未等独孤诚言语,众将便你言我语地问道。
“若是我军继续在与契丹军苦战纠缠,且不说契丹军耐力十足,单就我军常发躁动的情况来款恐怕也会一点点失了军心,到时候军心溃散,若契丹趁机攻城,对我军百害无利!”颜舒神色一峻,重重说道,眉毛微微一挑望向一脸气恼的独孤诚。要是独孤诚算一个明智的将者的话,他应该会理解自己的意思。
独孤诚也是将门之后,将侯之身,怎么会不明白颜舒所指。只是,待他慢慢咀嚼颜舒的话中涵义,发觉所言不无道理,他想了很多作战计划,最终却把身为汉人的那股天生的惰性给忽略了。果然,天下大事必做于细。果然,这一点,单对他们来说,是成败的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