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么……”
阿姊似笑非笑地睨着我,“那你就不问问别人意愿?”
她轻弄玩味,我心里没了底,低低道,“我不是不记得么,见阿姊你与他熟识,想来有过交情,他肯为你身赴险境,定是在意你,你们之间若有什么误解,还是早些说开的才好。”
“说开么?倒也是。”阿姊噙笑转眸,无骨也似地往我怀中赖了赖,望着那青衫男子道,“你可要留下?可又留得下?”
我紧张随望过去,那人已微敛垂头,深藏的眉目根本看不清。
片刻的沉默间,他青衫上渐渐有了shi透的暗影轮廓,像是无数伤口迸裂而来的沁血之色。我看的心惊rou跳,说不出的有种甚为揪心的感觉,忍不住想要说些什么,可要说什么呢?
“已是留不住,如何为留。”
青衫男子薄翘自嘲,颤巍的身形兀地安静,抬眸而来的清亮之眸,许是在看阿姊,许是在看我,垂拱行礼,大退三步,转身跃下了玄鸟。
我惊他伤至及此,思忖他如此跃下而去会不会牵扯了伤口,怔然而望,脑中仍有他跃下时,逆风而扬的发带边角。
青青的扎人。
“留都不留一下,怎知留不住。”阿姊轻声冷哼,人窝在我怀中懒懒闭上了眼。
他们两个当真是置上了气,我心有无奈地转头,随眼看去,幽蓝的虚空已褪去了深蓝,蓝天静海的复元而来。
凌空而走的白色怪鸟背上,萎顿的青色背影渐渐远走,渐渐没了轮廓。
我摇摇头,落回眼眸,低头而叹,“阿姊何苦?”
阿姊睁眼,直勾勾地迫人而来,毫无倦意的眸底再度薄翘了似笑非笑。我心头惊跳,不知怎就被她清醒至极的惑人轻媚掐紧了呼吸。
“蠢东西……”许是清楚她对我的心神影响过深,她挽唇翘翘,倦色暗涌地偎得更深。
见她终有我自来熟悉的模样,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感慢慢涌来,连她的嗔怪责骂也倍觉亲近,后怕道,“阿姊,折夏怕,怕极了,怕极你不会回……”
“我不是回来了。”她在怀中睁眼打断,并没有看我。
莫名的平静中,我细靡细靡地磨着心,像是平地卷了什么风,纵使掀起了惊涛骇浪,亦无所动的眼中只有了她。
而临此时,我终于明白了她临别耳语中,那过极之意指的是什么。
好在乍然而生的念头乍然又化作了无限空无,什么卷风,什么骇浪,皆尽平静了一个干净。
我挽唇而叹,“是啊,回来了就好。”
她瞭过眸底看看我,环过我的腰身轻道,“蠢东西,回去若是想留在无象界,那便留下罢……”
意外的的惊喜而来,瞬间为我压下,笑笑不言。
阿姊皱了皱鼻头,滑开眼眸道,“你一身酒气的,到底喝了多少酒?”
我抿抿唇,将她小心避开的失落挽在心底,低眉圈顾她自来的倦然模样,有心闹她道,“若非阿姊你们回来的及时,兴许我子折夏会成为无往山的第一个醉死之人,来日阿姊为我立碑记述生平时,切莫把此事述上可好?”
她明白我做以玩笑的宽解之意,浅浅撩眼迎我,眸底斜转,说不出是个什么意味。
我难以舍开,缠着她的眼认真解释,“折夏是想留在无象界,不想与阿姊分开,但经此一事,我觉阿姊做的很对,所以折夏会听话的留在书院,直至我可以赢下他们,凭自己的本事踏上无象界。”
眼前的眸于话中生亮,些许让人不敢直视,我压低眉,迎着那份盈亮,笃定道,“我不想,不想下次阿姊赴险之时只能等待,我不想再经历那样让人几乎发疯的难忍过程。我会去修习质引之法,及至可以保护阿姊,再不让阿姊受伤。”
她看了我许久,久到盈亮之眸复作空荡,倦然闭上而道,“随你。”
“嗯。”
“不准再说话了,我好困。”
“好。”我小心揽袖罩住了风,于她眼眉之间落定了心。
我要护的人,定要护得周全。纵使往尽我命,也不负此心。
☆、卷一大梦卷之第五十五章:裂心
“小主,小心了。”
伯生灰衣素衫地临浪而踏,墨发随风不动,周身有无形的水质涌动,我将他的变化引质之法瞧在眼底落个分明,盈盈一挽唇,望着岸上蠢蠢欲动的仲生和含笑静立的幼生道,“要不要一起来?”
“当真?”
仲生扬眉踏前,随手祭出一方撩天青铜□□来,脚边一只婴儿大小的青色三尾狐狸也叽叽咕咕地兴奋叫个不停。
那小东西不知从何处窜来,见我之后,便十分黏人,婕好说它是个还未长成的灵兽,粘着我不是件坏事,便由着它了。
幼生不做想法地撩眼觑了仲生道,“你们玩,我那边还有几个不听话的崽子,得有人看着,省得待会又是一个烦人的局面。”
我踏浪踩步,扬声笑道,“幼生你就会糊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