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钓鱼,他以为我想家了。
我怎么会想家。我已经没有家了。
我们在家里翻箱倒柜,找出钩子和线,抠了两坨泡沫穿进线中间就是浮漂,再提个网子就屁颠屁颠的出门了,市里有几条小河沟,离郑乐家也不远,我俩折了木棍挖了蚯蚓就坐下来捣鼓。那个时候河水很好,鱼也很多,很多小孩都跑来钓鱼钓龙虾。很多郑乐都认识,他就把我介绍给他们:这是我二弟,萧禾。
那天我们去的时候就看到余波和钟耀月已经在那儿了,余波是个小胖子,开口就是:哎乐子你们来啦。
郑乐在他屁股上轻踹一脚:再叫我乐子把你踹到河里去喂鱼。
余波嘿嘿的笑,又凑过来在我脸上揪一把,说:萧二,和你哥来钓鱼啊。好久都没看到你,想死哥哥我了。
我笑笑,说:想死了就多看看啊。你们钓了多少了?
余波脸上一乐,明显是就等我问这句话了,拉起我往他们那边走,说:来来来,给你看看我的技术,今天整到条大的。
我走过去,钟耀月看着我过去,腼腆一笑:萧哥哥,你来看余哥哥钓的大鱼吗。钟耀月个头和我差不多,但比我还瘦,是余波的表弟。每个假期都过来玩。我们在一起开玩笑,都说余波和钟耀月那身材刚好互补。我说:波哥,你又把耀月带到河边来,待会刮风把他刮走了,看你追不追得上。
余波哈哈笑着拧我一爪,然后招呼我看网子,里面果然有条胳膊长的鱼,我说:啧,你丫挺厉害的。
余波挺着肚子:嘿嘿,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说他胖,还喘上了。和他们嬉笑一阵,我回去的时候,郑乐拿着俩竿子坐在哪儿,我接过一个,在他身边草丛坐下,我说:余波钓了条大鱼。
郑乐说:切,我钓的比他还大。
我说:哪儿呢。
他说:还养在河里呢。
余波过了会又拱过来,拱到郑乐面前:哎乐子,你最近没和你家那傻逼吵吧。
郑乐瞥我一眼,淡定道:和她吵,掉档次。
余波用手肘捣他一下:嘿,你少来,你跟她就差干一架了。
我插嘴问:郑愉吗?
余波笑:你真是太看不起你哥了,是你家曹阿姨,那傻逼,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你没发现吗。
我说:哦,发现了。郑乐看着我:她没对你做什么吧。
我摇摇头。
我住进郑家那天,她在郑乐洗澡时,拿个账本给我签字,说既然郑乐讲我以后出息了还,还是记清楚比较好,免得占了我便宜。平时她说话也挺难听,但我没有和她闹的立场,也没有和她闹的心情。
余波搭着我肩说:萧二,她要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郑乐把他撇开,少来,轮不到你。
郑乐没有钓到他养在河里的大鱼,准确地说,这一天他一只鱼都没钓到。
我看天暗下来了,说:回去了吧。
郑乐说:再钓会再钓会,我就不信这个邪。
我知道他在余波面前丢了面子不甘心,连我都钓了几只小的。余波早带着钟耀月回去了。我坐在他身边又等了会,天渐渐擦黑,我说我饿了。郑乐才站起身,收了竿子,不甘心的拉着我回家了。
郑叔叔今天不回家,我们回去的时候,曹阿姨和郑愉已经吃过饭了,看着我俩回来,曹阿姨就开始骂骂咧咧:死到哪去了,天天到处去野到这么晚,怎么不死到外面别回来了。郑愉在她房间偷偷探出头来看我们。
郑乐紧了紧我的手,看都不看曹阿姨一眼,拉着我进了厨房,打开碗柜一看,说:那傻逼没给我们留菜。
我说:你小声点。
郑乐问:那我们吃什么。
我说:我来下点面。
然后我俩在厨房捣鼓半天,最后一人吃了一碗面,冲了凉就钻回房间了。
余波那个人就是,嘴贱,但不让人讨厌,第二天见面嘚瑟的问郑乐昨天的收获,又嘲笑了郑乐一会儿,得意道:乐子,不如你拜我为师,我教你好了。
郑乐笑:嘿,你小子得意是吧,说着捏捏余波肚子上的rou人吃鱼补脑,你吃鱼补肚子啊。
余波团一团自己的肚子:我这叫富态,富态懂不懂!诶对了,对面街上新开了一家小吃店,去不?
我们更笑的欢,在吃的方面,余波一直是个尽职尽责的侦探员。我们四个溜达着走去那家小吃店,果然是才开不久,装修得不错,还隔出个小二楼,郑乐问:一楼还是二楼?
余波笑着:一楼一楼,一楼热闹。说着就屁颠屁颠的跑去点吃的了。
等我们四个意犹未尽的从小吃店出来,优哉游哉的压马路,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我们最爱去的一个废弃工地,那里堆了好些水泥管,堆得高高的,我们一走过去都不用喊开始,几个男生就嘻嘻哈哈的向前冲,争着比谁先爬到水泥管最上边去,郑乐爬在最前面,钟耀月看起来秀气,其实也很灵活,跟着爬在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