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王霁月整理着花束,非要把它从店主的程式化布置中解救出来,投入自己的天堂。“今天就你我加上她三个人,”“欸?为什么?浩蓬呢?”“有事儿,一早就去上班了。不知道干嘛。浩修也不来,忙不知道又去忙什么了。反正这小丫头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哼哼一阵,不给她点糖吃是不行的。”
“别光给糖啊,还是让她好好休息一阵吧。”姜希婕一边开车一边絮叨,活像个想管教孩子又碍于妻子严厉的父亲,“王婵月可是顶着你以前的名号在女中跳级成功,提早一年毕业的啊。”“快别。那是她之前在广州自己跳了一级,和女中没有关系。转过来就是这个样子。你想夸她聪明,当着她面夸。当着我的面夸没用。”姜希婕一瞥眼,王霁月当真看都不看她一样。也就想讪讪住嘴,偏巧被补了一刀:“再说,哪里光是我的名号,我听说她们觉得婵月更像你,成天拿你和她比。”“那。。。孩子岂不是更辛苦。”王霁月无奈而宠溺的一笑,“是啊,还挺享受的。有一段时间就喜欢把骨头架子拆了装装了拆。”
说着说着到了地方,待得停好车子走进校园,这个热闹。送子女来读女中的自然没有一般的家庭,不少人还认识姜希婕和王霁月,竟然走过来问好寒暄,得知那边那个活泼的到处和老师拥抱的就是王霁月的妹妹时,恭维之词更是稀里哗啦的倒出来。姜希婕有点不耐烦,胡乱应付两句便打算走,奈何对方似乎不太识相,好在这个时候王婵月冲了过来,不管不顾拉着她的两个姐姐就走。“眼看毕业典礼就要开始了,左看右看你们都不在,结果竟然是被这些个人缠住了。快快,快落座,落座了好看我的演讲!”
两人坐下。今日二人都穿了新作的绸旗袍,姜希婕的是湖绿暗花,王霁月的则是月白底红镶边,“哦?婵月今天要代表毕业生发言么?”“是啊,就像姜姐姐你当年那样。”这不说还想不起来,姜希婕自己也觉得有些怀念了—当年也是自己上去演讲,演讲的重点除了惯有的那些,还有感谢身边的好友。倒像是对王霁月的变向表白,也不知道她听出来没有。“她呀,准备了好几天。稿子三改五改的,也不给我看。”“姐姐!”
“嗯?”王霁月不知道今天什么兴致,爱好抬杠,逮到个机会就能开始。姜希婕是知道她的,心情要是不好就不和人抬杠了,冷着脸就够了。等着毕业生炸毛的王霁月却迎来妹妹左看右看上下打量的目光,“。。。看什么呢你?”“你们俩。”“啊?”“姐姐,姜姐姐,你们俩真像一对儿。”
时间来不及,王婵月说完就跑了,人群也开始纷纷落座,余下这二人细细品味这句话。
姜希婕心里只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简直觉得王婵月是“童言无忌”,而且眼光也似孩童一般看得见真相。她当时撺掇王霁月去做这一身旗袍的时候,就是有意识地按照自己的审美给王霁月建议—或者说死皮赖脸的诱导—整成这么两件看上去彼此无关、但一起穿出来还非常好看的“一对儿”衣服。当然她不知道几十年之后会有个词汇叫做“情侣装”。两个人相处的分分秒秒,她都在心里把自己当作王霁月的保护者,王霁月的“夫君”。相由心生的,你说此刻二人手挽手过来给小妹妹贺喜,不像一对也就怪了。
就浪费苦心了!
可是她怕人说破。似乎说破了,暗恋这个透明的脆弱的泡泡就要从此破灭,王霁月就会拂袖而去。优秀毕业生姜希婕小姐现在在台下如坐针毡,想看又不敢看,拿眼角斜睨王霁月。
王霁月被这么一说,先想了想这两件衣服,又想了想两个人走路的姿势,的确是很像一对儿啊。不由得微笑了。是啊,很像一对。就像孪生姊妹,甚至像一个人,是对立的,更是互补的,几乎不可分割,彼此依存。她心里满溢出来的是对姜希婕一路陪伴的感激,似乎这感激本来就是满满当当的装在心里,此刻不过是被婵月无意撞了一下就洒落出来。
这一洒落,便是一路的旖旎。整个毕业典礼上她都在神游,不与姜希婕交流,也不认真的听台上都在说什么,更是连妹妹的演讲都没听进去—她专注的回忆着往昔,想找到那只一直在挠自己心窝的小猫。姜希婕为何对自己这么好这么包容,以至于让自己都有了愧疚之心;而与她在一起又是那么快乐而不畏惧,享受而不紧张;是为什么,这到底是什么?是否就像婵月所说的?那么既然是一对儿,要是她是个男子,是否就。。。总是想着想着,线头就丢了,就会想到记忆里浮光掠影地小事,又沉入回忆的深海。这几天总是嗜睡,可能有些累,睡不够就爱胡思乱想。。。
“你怎么了?”姜希婕见她额头上冒出一层薄汗,以为她不舒服,心说今天也不热啊,最近都干什么了这么虚?她一紧张,就肆无忌惮握住了王霁月的手,“不舒服吗?”王霁月这一下忽然想起两年前那个午后,她从Kitterlin那儿回来的那个下午,书页上的那位Linda,还有被她紧紧抓住的姜希婕的手。
隐秘的墙她曾经触及,当时如触电般离开,现在似乎又终于回到了这堵墙面前。
假如那是爱,那这也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