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的什么茶,温度对不对,早餐吃的什么,老宅里冷不冷,等等等等。她开始想念王霁月身上的香气,想念王霁月的声音,平日里她上班忙是忙,但是她总能见到她,甚至因为可以见到她而更加努力,效率更高。她是在不远的地方,木渎镇而已。但是。。。
唉。
初六的一大清早。我的爱人与我如此贴近,触不可及。没有你我了无生气。
木渎镇上,王氏老宅里,列祖列宗的牌位前香火不绝。王霁月很闲适的坐在堂下和新媳妇傅元娥一起剥松子。她主要剥,很少吃一两粒。傅元娥似乎也不太喜欢油腻。主要是家里男性都像遗传似的喜欢吃,要不俩人早上起来闲的没事何至于在此剥松子。
本来没有打算回祖宅过年的王霁月,像是不死心一般的派了人去问一问老宅的状况,结果状况良好,还有些乡下庄户说不如回来过年,让他们宴请今年给了他们不少照顾的大爷,王霁月诚心给她父亲找事,话传过去,传的合族皆知的,王绍勋倒是不去不行了,即便他是不乐意和这些乡下农民搅合的。
姜希婕肯定心有不满,王霁月能想到。但毕竟是合族上下的事,她也做不得全部的主,始终要服从最广泛的民意—最广泛也最无知的一般人拥有最大的力量。
她现在躲回木渎来,也有她自己的考量。算是把和姜希婕厮守的机会赔出去,换来把父亲拖下水,让他不能留在上海和那些“乌烟瘴气”的各种人往来,借机推销自己。留在家里和合族老少还有乡下人相处,她自信可以完全把自己淹没在教育孩子的事业中,躲开“老大不嫁”这回事。实在不行,今年也能先顶过去,毕竟王浩蓬娶贤妻还高升了嘛!
新媳妇哪会想到自己给大姑子使了这么大用处。
王婵月昨夜玩得晚了,这会子不情不愿的过来,百无聊赖,想起傅仪恒跟她说,脑力过于疲劳的时候就要转而使用体力,这样才能平衡。剥剥松子吧,说不定就好了。大过年的也不能下田插秧。王霁月看她一眼,带着狡黠的笑意,“你这是怎么了,好像天天思春似的睡也睡不好。”王婵月剥开一粒松子,放到碗里,右手凌空轻轻一扇,不像是要打,倒像是“快别说了”:“我不就是玩的晚了点。”其实真梦见傅仪恒来着。
三人又是调笑一会儿,剥的差不多了。王霁月拢了拢松子的小山,“行了行了,够吃了。再多了又怕放坏。走,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王婵月依旧两眼迷离,“随便。不太想吃,也没什么胃口。”“大过年的,你还没胃口。”“唔。。。”
这时候馋嘴的就过来了,“你个手快的!”王浩蓬拿了就想跑,姐妹二人哪里肯放过,合着新媳妇三人便要打他。幸而有个当爹的过来拯救了他:“是爸爸要吃嘛!可不是我贪嘴哦!”“臭小子,有本事你一口也别吃!”
王绍勋匆匆抓了一把嚼的甚是开心,忽然一眼扫到王霁月的手腕,才像是终于想起来似的问:“霁月,那是你母亲的遗物吧?我记得我见过的。还有一个呢?一个和田玉的。”王霁月心里白眼都翻开了,面上依旧平淡,“妈妈把那只送给希婕了。当时一个套在我手上,一个套在她手上。”“哦?你妈妈亲手套的?”“是啊。”
王绍勋只是道一声“挺好”,便点头走了。王霁月也不想理他,拍了拍手上松子残渣带着弟媳和妹妹去找好吃的。她承认自己有点像喂猪一样喂这两位,一来总不能叫人家觉得他们王家亏待了傅元娥,新年就给脸色看;二来,她总觉得王婵月瘦了,活像是在北平读个医科要了她的命。“我不饿,姐。你们吃吧。”瞧,合着胃口还不好了。“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回家过年一点胃口都没有。我是看你最近几天都没好好吃饭才拉过来重新喂猪,怎么死活都喂不肥啊?”
世上不管该正经的还是不该正经的,这下都不正经。傅元娥笑了笑没说话,王婵月举起拳头想打她姐姐,霎时看到自己的手,还真是瘦了,原先纤长的手指这下瘦的过分了。“太快胖起来也不好。这学期尽解剖了,成天恶心的很。胃口自然不好。”“少给我胡说,你当你姐姐我记不得你的信里都写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那么恶心了?你可是详详细细给我描述过的哦。”
“姐姐,”她看着王霁月伸过来喂她吃年糕的手,一手拿着筷子,一手举在下方接着,那碧绿温润的镯子,真好看。她驯服的吃下年糕,道:“你跟姜姐姐真是好。”然后稍微扭头看她姐姐的表情。
王霁月微微一笑,这表情在王婵月眼里简直和对面的新媳妇差不多。没想到新媳妇立刻加入讨论大军,说起当初在上海避难的时候,每周姜希婕如何来送东西,如何张罗她们姐弟去学校改名换姓的念书,如何偶尔还带着她们出去玩。傅元娥说一件,王霁月就代为补充,时而像所有的劳动妇女一般咒骂自己的配偶,时而像所有的热恋情人一样夸奖自己的爱侣,总之王婵月是觉得姐姐眼角眉梢都是炽热的情爱,夜里的那个吻浮现脑海,她感觉自己的脸颊逐步发热,
我什么都没干啊红什么脸!这正主脸都没红,
“对了,婵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