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心情。 但转念一想,苏子鱼能决然超脱固然让自己意外,却也算不错的结尾。难道自己还真想看着那小子走自己以前的老路,纠葛不清么?这样才正是他所喜欢的那个苏子鱼啊。 只是,今后真的没有走同一条路的可能了。更或者,他们从来就没有走上同一条路的可能。 这样,也挺好。 很多家长都有曾经挣扎过,是好好锻炼孩子,让他早早长大适应人生百态,还是保护得滴水不漏维持住那一片童心?前者,使人太早接触到人世真相,太早丢掉快乐。就像自己一样,懂事之后有多久未曾真心地展颜过。后者,与世隔绝,接触到的只能是一部分人情真实,并且太过依赖于人。他虽然有心为子鱼圈出一方纯净天地,也担心自己百密一疏。 可苏子鱼毕竟是苏子鱼,纯善剔透却并不弱小。也许他的子鱼真的可以做到深陷红尘,历尽世俗而一心不改。 慢慢的,司马兰廷舒展了眉头,一抹由心的笑意轻轻绽放在嘴边。 热呼呼的气息喷在脸上,司马兰廷睁开眼睛时看到苏子鱼笑嘻嘻地蹲在身前。后者大汗淋漓,头顶似乎还冒着烟,看他醒来微微一怔,有些不好意思:“你是在打坐练功还是在睡觉?” “我在休息。”顺便练功。 “嘿嘿,我还怕又搅了你练功,不敢喊你。”苏子鱼傻笑着站起来,“那我们去用早膳吧。”走两步,看司马兰廷没动静,回过头去看。 司马兰廷向他招招手。苏子鱼狐疑着又凑了过去,被他哥一把拉住在额头上印了个吻。 感觉到手底下的皮肤汗黏黏的,司马兰廷不满道:“闹得一身臭汗,去冲个澡再用早膳。” 苏子鱼不乐意,看他哥沉下来的脸,怏怏的往屏风后面走,不干不脆还小声抱怨着:“麻烦,麻烦……” 司马兰廷在身后喝道:“奉喜,进来帮二爷洗澡。”奉喜这个苦命小子在北邙山一行后果然调给苏子鱼差遣了。 苏子鱼跳起来,手脚利落的脱掉衣服钻进水里,嚷着:“在洗了,在洗了。不用叫人……” 竖起耳朵听外面并没有动静,放下心来,又开始小声抱怨:“混帐,就知道威胁人……”胡乱擦洗两下,正想起身,听见外面奉明来了。 奉明手上拿一张名贴,向来老成持重之人现在居然行色匆忙,司马兰廷诧异道:“什么人求见值当如此?” 奉明一脸喜悦:“不是求见殿下的,是请见二爷的。”奉明高兴是有原因的,苏子鱼进都以来除了那正邪不清的魏华存,就没有半个朋友上门。天天吃素念佛的,不求经世之道,害得他老人家总担心老王爷的儿子会突然变成和尚。现下得知苏子鱼也有士族中的朋友,怎能不高兴。 小鱼在里间听得奇怪,扬声问道:“谁要见我?长沙老家的人么?” 奉明现在才知道他在里间沐浴,转过脸来对着屏风道:“是武昌祖家。祖越名。” 苏子鱼“啊”了一声,袍带未系好就急忙钻出来:“祖七啊!人呢?人呢?”埋着头就往外跑。 奉明也跟着兴奋,二爷愿意跟这些人交好那是好兆头啊!比老跑到寺里找和尚强多了:“越名公子昨晚上也来过一趟。”降低声音接着解释着“那会子王爷和你都不在,他放下礼品就走了。我把礼品送到二爷的西厢了。二爷没看到么?” 苏子鱼抱怨道:“你怎么不早说,我昨天到今天都还没进过屋呢。”心里头觉得对不起人家,更急着往外跑,却被司马兰廷叫唤住。 “吃过早饭再去见客,让明叔先接待着。” 苏子鱼那还有心思吃饭,肚子饿也不当回事了,死活不干。抓了两块饼边吃边跑。司马兰廷又不好事无具细都管着他,说他几句不成体统苏子鱼压根没听到。 祖七正在花厅等候,两名柔柔软软的侍女正在为他煮茶,忽然听到外面“扑通”一声,接着又“哎哟”两句,苏子鱼跌跌撞撞的进来了,嘴里嘟骂着:“该死的台阶……” 祖七站起来一看,立马想起两人初见之时,乐得合不上嘴。苏子鱼还是老样子,一身锦袍白底绣着淡绿的暗纹,本来清爽又英挺却被他松松垮垮的穿着。一条银带本应该系在腰间,却被他拿在手里。虽然好笑,却并不觉得对方不恭敬,这么倒靴来迎反显出他对自己的重视,心里不禁高兴。 苏子鱼笑得春光灿烂,亮晶晶的眼睛满是明俐欢畅,剑眉就像云插入鬓飞扬轩昂。走到近前,两个人相视而笑,把臂大乐。 一个潇洒任达,一个洒脱不羁。臭味相同,义气相投,见面熟连客套也无。 “好小子,你还真想着我。”苏子鱼不知道他到洛阳来干什么,但人家是赶着他生日上门的,当初他们不过互相交换了一下生辰大小,难为祖越名记得清楚。 这份情意确实让他喜出望外。 祖七上下打量着他:“几日不见,你似乎长大不少。” 苏子鱼拉着他坐下,颇有点感慨万端,又有些故作老成:“唉,世事无常啊。这几个月经历的倒比我过去十几年都多……”正想大谈他的心酸史,突然想起什么抱歉到:“昨夜我不知道你要来,对不住啊。多谢你的礼物了。” “哪里。我昨天到得晚,明总管说你已经歇下了,我就让他别多事通禀,想着一早再来会你。”他想起苏子鱼方才衣衫不整的样子,奇道:“你竟起得这么晚么?” 苏子鱼大叫冤枉,气鼓鼓的说:“哪能呢。这是我练完功,我哥逼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