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又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先斩后奏?
&&&&&&&&&&&&&&&&&&&&&&&&既然已是迟了,那便干脆来个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权到晚上再说。
&&&&&&&&&&&&&&&&&&&&&&&&申时末,常留瑟从山宅出去,城里街道上已架起左右两排竹竿,系了彩绸,挑着各式各样未亮的灯笼。他一直穿过城,来到东向城门口,天色这时开始晦暗。
&&&&&&&&&&&&&&&&&&&&&&&&他系了马匹,团手立在冷风里,一直等到守门的高呼了两遍"关城门了!",这才隐约看见远处驿道上行来风尘仆仆的两个人影。
&&&&&&&&&&&&&&&&&&&&&&&&殷朱离坐在藩篱边的一株梧桐树下,头顶光秃秃挂了一片棕褐色的刺果--一如他现在的心情。
&&&&&&&&&&&&&&&&&&&&&&&&常留瑟骑着马缓缓过桥而来。
&&&&&&&&&&&&&&&&&&&&&&&&"今天怎么来得晚了?"他不客气地问道,一边看小常将马匹牵进藩篱,又拿来一条毯子搭到他腿上。
&&&&&&&&&&&&&&&&&&&&&&&&常留瑟笑道:"城里正布置灯会,走街的人也多,于是就迟了点。"
&&&&&&&&&&&&&&&&&&&&&&&&这城并不大,即便是摩肩继踵的程度下,横穿也不需要半个时辰。殷朱离想见这其中该有猫腻,却也懒得与常留瑟计较,只吩咐道:"我们走罢。"
&&&&&&&&&&&&&&&&&&&&&&&&常留瑟应了声,绕到后头推动轮椅。二人过了桥,朝城里走去。
&&&&&&&&&&&&&&&&&&&&&&&&虽然已过了立春,酉时中的天却还是早已沉若墨染。小城街道上各色花灯齐亮,共同跃动出新年热烈的光景来。
&&&&&&&&&&&&&&&&&&&&&&&&常留瑟推着殷朱离走过最热闹的街道,小心避开熙攘的人流。垂丝君嘱咐他今晚带殷朱离到山宅过节,然而若要谈论元宵的气氛,又如何比得上眼前这条五光十色的长街。
&&&&&&&&&&&&&&&&&&&&&&&&"殷大哥,我做主,咱们不要这么急着回去。"常留瑟从后面探头说道,"山上冷清得紧,先在这里凑个热闹可好?"
&&&&&&&&&&&&&&&&&&&&&&&&殷朱离嘲笑他少年脾性,再看满头的灯花,却也多少有些害怕山里的寂寥,于是与他约法三章道:"你且去玩,但是猜出十个灯谜就要随我回去。"
&&&&&&&&&&&&&&&&&&&&&&&&常留瑟痛快地应了,一边推着殷朱离到竹架下面,专寻那些别人解不出的灯虎来猜。
&&&&&&&&&&&&&&&&&&&&&&&&殷朱离坐在轮椅上,够不着灯谜,抬眼尽是行人的前胸后背。少时就觉得无聊,兀自推了轮椅到暗处,静静看着大家嬉闹,却也觉得平和而温暖。回想起自己水府的冰冷,心里又不自觉地期盼起了某个人的到来。
&&&&&&&&&&&&&&&&&&&&&&&&他只是感叹了一会儿;回神过来哪里还见常留瑟的人影?殷朱离左右张望了一阵,又抬头看见月上半天。他不准备寻找或者等待,很干脆地推着轮椅朝城门而去。
&&&&&&&&&&&&&&&&&&&&&&&&长街的尽头,灯火立刻暗淡落去。四下里只挂着五、六盏寻常灯笼。几个走墙的妇女边走边叨念着祈福的语句。地上剩一地爆竹的红纸,空气中残留着火硝的气息。
&&&&&&&&&&&&&&&&&&&&&&&&殷朱离摇着轮椅,在一地春节的碎屑上行走。约摸行了二三十丈的距离,隐约看见前面有一个身影,匆匆忙忙像是在寻找着谁。
&&&&&&&&&&&&&&&&&&&&&&&&周围不甚明亮,殷朱离的双眼却在瞬间被那一身破旧的袈裟刺痛。
&&&&&&&&&&&&&&&&&&&&&&&&"摩诃......?"
&&&&&&&&&&&&&&&&&&&&&&&&他试探着叫这个名字,声音不大,但四周很静。
&&&&&&&&&&&&&&&&&&&&&&&&他看见那袈裟停住脚步,转头向这边端详。然而等到看清了殷朱离的面貌,却突然转过身去--竟是想要跑开,且几步就逃进了Yin影中。
&&&&&&&&&&&&&&&&&&&&&&&&坐在轮椅上来不及追赶,殷朱离只能大喊一声:"和--尚!!站住!"
&&&&&&&&&&&&&&&&&&&&&&&&那高大的背影抖了一抖,但确实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