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瑄扫过怀有疑虑的部将,“放他离开,目的只为寻到黎贼踪迹。”
&&&&张辅等人顿时恍然大悟,单手握拳,猛的一捶掌心,是这个道理!
&&&&就算阮希周不顾及儿子的命,将大军的计划告诉黎氏父子又如何?
&&&&双方实力差距明摆着,安南所谓的七百万水陆大军都是渣,一脚能直接踹飞。目前最重要的是寻到黎季牦父子踪迹。只要找到他们,堵住去路,是打是杀,是砍头是扒皮,还不是任由自己来?
&&&&“总戎英明!”
&&&&黎氏父子都像泥鳅,也不顾面子,双方军队在江面上打得你死我活,自己却划船跑了。
&&&&如果真让他们顺着江口逃进海里,想抓住他们就困难了。
&&&&打了快一年的仗,整个安南都打了下来,却把黎季牦父子放跑,甭说总兵官,征讨大军上上下下,没人能不脸红。
&&&&“末将请命前往查探。”
&&&&“不必。”沈瑄弯了一下嘴角,“周荣带人跟上去了,人多了反倒不好。”
&&&&沈瑄一笑,恍如冰雪初融,神仙都会心动。
&&&&张辅等将领却是后颈发凉,拔腿就像转身快跑。
&&&&看来,被黎季牦父子跑了两次,总兵官当真是怒了。
&&&&永乐五年四月戊子,征讨安南大军再传捷报,大军于黄江闷海口剿灭贼军近三万。安南伪吏部尚书范元览,伪大理卿阮飞卿,千牛卫将陈日昭皆被生擒。将军黎威等率众投降。
&&&&黎季牦父再使金蝉脱壳,身着竹甲,以小舟趁乱出逃。紧盯二人的阮希周立刻发出信号,明军舟师横船拦截,两岸官军以-弩-箭-射-死护卫二人的贼军。
&&&&舟师都督柳升立于船头,大声喝令:“撒网!”
&&&&数张大网从天而降,被围住的黎氏父子当即被困在了网中。
&&&&更惨的是,网上还有木刺,等到黎季牦被挂在船舷拉回岸边,差点被扎成刺猬。伤不至死,却是生不如死。
&&&&岸上江中的明军同时巨臂高呼,振奋之声响彻云霄。
&&&&“总戎威武!”
&&&&“逆贼当诛!”
&&&&“大明天威,陛下万岁!”
&&&&江上残余贼军见黎季牦父子被擒,大多失了战意,纷纷放下武器投降,只有少数仍负隅顽抗。
&&&&“火箭。”
&&&&沈瑄没有令人劝降,而是下令岸上架起火箭,两指粗的箭矢,在弓弦声中破空而至。
&&&&巨大的-冲-击-力,扎穿了贼军的木舟,火药-爆-炸,飞溅的火星将木舟和舟上的人一起点燃。
&&&&木屑,铁片,石块,刺鼻的浓烟。
&&&&江面上,以顽抗的贼军为中心,燃起了一片火海。
&&&&安南军惨叫着跳入江水中,在几近沸腾的水中挣扎。
&&&&有靠近的明军战船递出长杆,不想,水中的贼军却是打着和救人的明军一起死的主意。若非被同袍拉住,救人的明军也将跌入江中。
&&&&楼船上,柳升下令不必救人。
&&&&岸边,沈瑄更加干脆,令火器营推出战车,架起火炮,“开炮!”
&&&&轰然巨响中,十数枚巨大的铁球砸入江中,溅起高大的水柱,随后是一个又一个漩涡。
&&&&江中起火的木舟和安南军一同被卷入漩涡之中,再不见了踪影。
&&&&慈不掌兵。
&&&&对敌人,不需要半点仁慈。
&&&&江风吹过,岸上的黎季牦父子呆傻的看着恢复了平静的江面,看着漂浮在江上的船只碎片,哭都哭不出来。
&&&&完了,一切都完了。
&&&&黎氏父子被擒的消息传出,安南远近州县纷纷请降,除少数贼军退入山中落草,安南全境遂平。
&&&&永乐五年四月癸卯,征讨安南总兵官定国公沈瑄等奏曰:前钦蒙圣训,挥师讨逆。今安南全境已平,臣负圣训,已遣南策州来降人莫邃等持榜遍谕各处,寻访陈氏子孙。并宣上德意,辑诸郡县官吏军人,令官还原职,兵还原伍,民还原业。
&&&&黎贼父子罪大恶极,已押往广西。
&&&&有耆老尹沛等千一百二十人,诣臣敷陈情,谓安南古中-国之地,其后沦落化为异类。今幸扫除残贼,再睹衣冠,愿复立群县,设官治理。
&&&&陈氏难寻,臣请先于安南设行都指挥使司,以安庶民。
&&&&奏疏送往京城,沈瑄留张辅李彬等暂理安南诸事,以助广西都督韩观剿灭蛮贼之由,领步骑一万五千率先回师。
&&&&张辅等将领无不感动。
&&&&安南全境虽平,仍有贼军入山未灭。这些从正规军沦落为山贼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