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祖辈辈都刻在骨子里。
&&&&在孟清和回京途中,半个安南被盖上了明朝的大戳。
&&&&蜀王财大气粗,买下大批田地和山林,直接派遣校尉进驻,武装护田。
&&&&周王和谷王紧随其后,连江西的宁王都没闲着,触角还是伸进了占城和老挝,暹罗也未能幸免。等到番邦国王和大臣从赚钱的激动中冷静下来,发现情况不对,想把土地收回来,已是千难万难。
&&&&如果买地的是商人,还能努力一把。
&&&&换成宗室藩王,不好意思,扛不过朱老四,还对付不了番邦小国?老爹都会气活过来。
&&&&在这些宗室土豪的对比下,孟清和买的两百多亩水田完全不够看。
&&&&想不仇富,难度很大。
&&&&船行午后,江上起风,船工抬头看了看天色,仍是晴天,却告诉站在船头的刘百户,“百户,怕是要下雨,最好暂时靠岸,等雨停之后再走。”
&&&&船舱里,孟清和和朱能正在棋盘上拼杀。
&&&&围棋都是生手,象棋却没问题。
&&&&朱能打仗一流,下棋都带着杀气。孟清和不甘示弱,战场上赢不了,棋盘上再不成,太没天理。
&&&&刘百户入船舱禀报时,孟伯爷一声大喝,棋盘被棋子砸得-啪-啪-作响,成国公的象被-吃-了。
&&&&象棋,就是要有这个气势。
&&&&“卑下参见国公爷,伯爷。”
&&&&“何事?”
&&&&“船工言江上恐有雨,当暂时靠岸。”
&&&&朱能同孟清和都没提出异议。
&&&&船工都是在江里行惯的老手,若是小雨,不会刻意提醒。找上刘百户,证明雨势绝对小不了,靠岸躲一躲也是应当。
&&&&自登船之后,这样的事发生了不只一次。
&&&&对船工能提前观测出风雨的本领,孟清和很好奇,特地向资格最老的一名船工请教。
&&&&老船工连道不敢,“不敢瞒伯爷,积年的老农都懂得看天时。小老儿祖上都是船工,在江上过了大半辈子,没有看天的本事,也不敢在桂林府的江面上跑船。”
&&&&孟清和仍感到神奇,比起勤劳朴素的劳动人民,后世的某些砖家真该买块豆腐撞一撞。
&&&&船停靠岸不久,大雨倾盆而下。
&&&&结束了棋局,孟清和走船舱前,看着连成一片的雨幕,深深吸了一口气。
&&&&雨水砸入江面,掀起成片涟漪。
&&&&闭上双眼,雨声在耳边不断放大,清爽的气息,从喉咙一直流入肺里,感觉十分奇妙。
&&&&见孟清和似入定一般,朱能忍不住开口道,“贤弟可是有所参悟?”
&&&&孟清和笑笑,很不伯爷范的抻了个懒腰,“我本俗人,何来参悟?”
&&&&有个和尚师父,不代表也要做个高人。以道衍和尚的所作所为,压根没跳出红尘六界之外的可能。
&&&&何况,大和尚教给他的不是佛法,而是易经。
&&&&比起出家当和尚,还是同侯二代一起过下半辈子更美妙。
&&&&雨下得很大,持续的时间却不长。
&&&&天空放晴之后,官船再次启程。
&&&&阳光透过窗楞,撒在室内,伴着雨后的清爽,连心情都似飞扬起来。
&&&&出了广西,进入湖广。
&&&&一行人换乘马匹,非必要不入府城,只在驿站歇脚。
&&&&连日赶路,终于在八月底抵达应天府。
&&&&队伍到南京时,已是初秋。
&&&&南京城门外,排着两列长队,从衣着打扮推断,应该是北边的鞑靼女真部落头目进京朝贡。
&&&&观察旁人时,孟清和也成了别人的观察对象。
&&&&城门前的朝贡队伍突然起了一阵喧闹之声,三个穿着皮袍的壮汉调转马头,向孟清和一行驰来。
&&&&距离十步远,壮汉们翻身下马,行军礼,为首壮汉道:“泰宁卫千户乞列该见过伯爷!”
&&&&孟清和愣了一下,看着壮实如小山一般的汉子,一时间没记起他是谁。
&&&&只是听到泰宁卫,却不能不出声。
&&&&身为大宁镇守,朵颜三卫都归他管。虽然三卫一体,统称兀良哈,内部却分为不同的部落,互别苗头不是稀奇事。如果不是朝廷压着,哪天挥刀子互砍也不是不可能。
&&&&“先起来。”仔细看着乞列该和他身后的两个壮汉,孟清和皱眉,没一点印象,他的确没见过他们,“你们进京是为何事?”
&&&&“回伯爷,上个月,卑下接替父亲成为部落头目,此番进京是为向天子朝贡。另有要事需禀报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