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放你娘的狗屁!他又不是跟他那对死鬼爹娘一样都进土了,老娘凭什么要帮他还钱?就是他们一家都死绝了,又关老娘屁事!”
“木大娘……”木清远被木棉花吓着了,整个人都在发抖,木渊安抚着他,刚想说话,木棉花就又开口了,“反正我不管,老娘没这么个傻子侄儿,里正你赶紧把我那份钱还我!”
“木棉花!”木安源也气了,这木老大家咋就摊上这么个混不吝的泼妇,“你这是……”
“哎哟,你们这是要逼死我啊!我一个孤老婆子养着那么一大家子容易吗?”木棉花一屁股坐地上就开始嚎了起来,“老头子啊,你咋不把我也带走啊……我不活了……不活了……”
“木棉花你还真是为了钱六亲不认啊,木傻子摊上你这么个伯母也是倒了大霉了……”群芳二娘还没说完,木棉花就叫嚷起来,“倒了大霉我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他这么个傻子亲戚,他咋就不跟他那死鬼爹娘一起死了算了!老娘巴不得从来没这个亲戚!”
“大伯母……”木清远瘪瘪嘴,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清远不哭,她不要你,哥哥要你!”木渊拉过木清远,对木棉花道,“既然你不要清远这个侄儿,那清远的以后就跟你没有半个铜钱的关系。”
“老娘求之不得,这个拖油瓶谁爱要谁要!”听这话,好像以后老娘还要巴着他似得,木棉花顿时气笑了。
“清远不是拖油瓶!你不要清远,我要!”木渊压低了声音,却犹如一道响雷,炸响在木棉花耳畔,“凡是带了借条的,都到我这来拿钱,一手给钱,一手给借条!木清远家的欠债,我木渊来还!”
“大狗,你咋就这么想不开呢?”木五叔憋着气,道,“再感谢木老二一家也不能这么傻啊?你还没成家就带个拖油瓶……”
“五叔,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清远好好的也就算了,他这个样子,我不能放他不管……而且,我从来没当清远市个拖油瓶。现在不,以后也不!”木渊还没说完,木五叔就吃了一惊,“你,你这是要干什么哟!咋就这么……这么想不开呢?”
木五叔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却仍是有些不忍心,虽说这村里不是没有结契兄的人家,但那都是没办法了,迫不得已才干的。这可是断子绝孙,一辈子都要在村里抬不起头的!
木安源脸色一变,突然对着木清远长叹道:“清远这孩子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木老二两口子也都是和善人,走的急了,留这孩子一个人在世上磋磨,大冷天的也穿不上一件厚衣服,平时也吃不饱。说真的,看着我都不忍心。”
众人面面相觑,也都不敢大声说话,木棉花倒是想说,但被木安源的刀子眼扫了好几次,终究是憋住了。木五叔一边听着,一边也憋着股劲儿,准备下来再劝劝木渊。年轻人不懂事,有些事可不能义气用事,否则以后有的后悔的。
“我也晓得大家都不富裕,”木安源话头一转,双目扫视着众人,道,“但大家却不能不想想,这债虽然现在有人还了,但没家没钱的,这孩子以后可该怎么过啊?清远好歹是我们三木村的人,放任他自生自灭的事情,我们是万万不能干的。我们虽然穷,但是我们不能没了良心,扪心自问木老二两口子在世时,农忙起来可没少帮大家!”
“里正,你可不能这样啊,凭啥我们得白养这么个人……”木棉花当即跳了起来,又哭又闹,“我这是造什么孽了……摊上这么个瘟桑哟!”
“里正……”这不明显要让大家多养一个人么,凭什么呀?有的人也不干了,顿时吵嚷起来,“我家也上有老下有小的……”
“就是……”又有人道,“里正我家也不富裕啊,自己都没吃的,哪儿还有余粮接济这傻子呀……”
木老栓将旱烟大大的抽了一口,没反对,不过也没赞同。这世道,靠天吃饭的,自己都朝不保夕,谁还顾的过别人来哟。
看着闹腾了的众人,木渊紧紧握着木清远的手,他无法想象如果他没有回来,木清远会是怎样的宿命。
木安源叹息,一只手捂着额头,似乎也觉得无可奈何,但他时不时盯着众人转动的眼睛,又似乎酝酿着什么。
凡是只要摊上“利益”两个字,便没有真正能独善其身的。木清远是拖油瓶,木安源就是要大家觉得只要有人接收他,就是在减轻自家的负担。
虽然有点对不起这个孩子,但是木渊既然打定主意要和他在一起,自己这个做叔公的,是能帮多少就帮多少了。
看着争闹不休的众人,木渊脸色不好看,自己奉若珍宝的人,被他们像扔垃圾一样,踢过来踢过去,谁都不会好受。
你们不要清远,我要!
“叔公,各位叔伯,请听我说一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想木二伯在世时对我诸多照顾,现在他去了,我绝不能放任他唯一的儿子不管。”木渊的话一出,众人都安静了,“清远以后就跟着我,我保证只要有我口吃的,就有他的。如果清远同意,我愿意和清远结成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