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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蔡启德到底是低估了白胜城,既然人家在设局,那怎么可能轻易放走入网的鱼呢?在蔡启德惴惴不安的时候,白胜城可一点也没歇着。
“人抓到了没?”白胜城坐在椅子上,轻抿一口茶道。
“还没有,但是已经锁定了范围,那人绝对跑不了!”林清风回道。
“尽快抓捕归案吧,”白胜城想起关在牢房里的还未脱离险境的王倩倩,道,“本以为只是诈一下而已,没想到还真炸出了不得了的大鱼。”
知道王倩倩的案子有疑点,但是到底是谁所为,白胜城却一无所知。
王倩倩咬死了蔡启德,但是白胜城派人去查过,蔡启德的确是有不在场的证据,白胜城不得不怀疑这是王倩倩的混淆视听,包庇他人!
所以白胜城干脆将计就计,放出风声,宣告官府已经找到证据,证明了害人者另有其人,目的就是让凶手慌乱,露出马脚。
白胜城以为这一招充其量只是会让人加紧防备,慌中生乱,却没想到这凶手这么沉不住气,竟然直接想杀人灭口!
“幸亏大人及时发现,要不然可真让那人给跑了。”林清风也是一阵后怕,要是昨晚再迟一步,这王倩倩可就真的死透了。
“说到底还是我们有些大意了。”白胜城皱眉道,“去吧,尽快抓捕那人归案。”
“是。”林清风领命下去了。
等林清风走了后,白胜城喝着茶水,梳理着王倩倩案子的所有疑点,不知为何脑海里就想起了那天木清远的话:
……父母要真的个个都全心全意为着儿女,那怎么还有那么多孤苦伶仃的孩子在弱冠之龄便在世上苦苦挣扎?又怎么会有那么多孩子冻死饿死在寒冬?……大人若是帮这种父母中的害群之马,怕不是在主持公道,而是助纣为虐,是在寒了天下可怜孩子的心啊!
当时他听见这些话,只是觉得生气。他仍是固执的认为孝就是孝,不孝就是不孝,但是这几天午夜梦回,白胜城却总会忍不住回想那些话,然后不由自主的思索,他以前做的真的是对的吗?
他以前断过许多类似的案子,有个他现在还记忆犹新:那是白胜城刚当官时的事了,当时他是昌平县令,一天也是老父母状告儿子不孝,不奉养父母不说,还因为恶媳的缘故,硬逼着他们分家。
那老两口五十多的人了,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相互搀扶着进了公堂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白胜城都颇感辛酸,不禁感叹,都说养儿防老,养儿防老,但是这样不孝的儿女养来何用?十多年啊,就是一条狗也该养熟了吧!
白胜城简直义愤填膺,立即派人抓捕了两老的儿子,让人给两老当堂认错。
两老的儿子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穿着朴素,一身短打,裤子上还沾着泥点,想来是从地里被抓来的。
中年汉子上了公堂,也不大会说话,面对父母的指责他红着脸,却是一句也没辩驳。
整个公堂都是两个老人的训斥,哭骂声,当时白胜城有多大义凛然,后来再想起他就觉得有多讽刺。
“你老父母告你忤逆不孝,你可认罪!”白胜城听着二老对汉子的诸多指着,真是气的火冒三丈,这是为人子吗?这简直猪狗不如!
☆、衡起
“我……我……”中年汉子的脸更红了,但是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白胜城见汉子不辩驳,反而随着老父母的诸多指责而羞得满脸通红,顿时心下已经下了决断,这是心虚啊,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白胜城直接就定了他的罪,不仅打了他三十大板,不允许他们分家,还勒令汉子必须奉养父母至终老。
白胜城还记得,当看见中年汉子满脸灰白时,他还有种摧毁邪恶势力的快@感,当两二老直呼他是青天大老爷,围观的人群也都说他判的好时,他还真觉得自己就是包青天在世呢?现在想来简直让人发笑。
判案过后,这事在白胜城看来就结束了,以后中年汉子怕是回去再也不敢不孝父母,那两二老回家也能颐养天年,多好。
但是后来发生的一切,让白胜城后悔不迭,那天判案判的有多痛快,后来他就有多懊悔。
原来那中年汉子叫衡起,在家排行老二,上面有一个哥哥,后面还有一个弟弟,在家一直都是壮劳力。
老大在酒楼里上工,做跑堂,后来安家也就安在了外面。老三是家里的幺儿,老两口甚是疼爱,到了说亲的年纪却拿不出娶亲的钱,便想到了换亲。
老两口只有三个儿子,根本没有闺女,便打起了二儿家的主意。
衡起结婚结的早,但子息单薄,只有一女一子,女儿十三岁,儿子才三岁,还体弱多病。说是要换亲,他是绝不同意的,甚至闹到了宁愿净身出户的地步,只希望以此来保全自己的孩子,但是谁晓的老父母会因此把他告上公堂呢?
这衡起本是个大孝子,平时在家就已经是当牛用,却半句不敢多言的人,一到公堂上更是不知该如何说,急红了脸,但这一表现,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