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望外走。营帐外只有两名军士守着,余下的都埋伏在暗处。
&&&&夜色漆黑如墨,数步之外只有黑睽睽的影子,瞧不清远近动静。
&&&&樊衡举目远眺火光微明之处,沉声道:“都准备好了?”
&&&&两名军士齐声应“是”。
&&&&樊衡遂抬了抬手,“去那边埋伏。”待两人走远些,便带着令容拐出营帐,往僻静处去。他是范自鸿的亲信,旁人不敢不敬,加之夜色漆黑,哪怕令容那身盔甲宽大,走路姿势跟男人截然不同,也无人察觉。
&&&&拐过数道营帐,远处的喊杀声似渐渐往这边挪过来。
&&&&樊衡摸出一枚藏之极深的哨箭,递在令容手里,“往前走过二十多个军帐,有处小山包,在那边放出哨箭,会有人救你。跟你说的那些名字,都记住了?”
&&&&“嗯,放心!”令容收了哨箭道谢,没敢多逗留添乱,迅速往远处走。
&&&&北地冬夜的寒风呼呼刮在脸上,钻进领口,让她浑身忍不住打个激灵。
&&&&厮杀声渐渐靠近,令容行至山包后躲起来,因这一带已在营帐之外,瞧着左右没人,才摸出哨箭,按韩蛰教过的法子扔出去。那哨声低沉却悠长,混在风声里不甚清晰。好半天,才听见不远处传来极轻微的动静。
&&&&“令容?令容?”
&&&&声音很低,却很熟悉。
&&&&令容心跳骤快,低声道:“哥哥?”
&&&&高可过人的茅草从里,傅益身着黑衣,带着两名随从,悄无声息地靠近,停在她面前。
&&&&令容小心翼翼地起身,被傅益握住手臂,声音压得很低,“受伤了吗?”
&&&&“没有。”令容摇头,心里不再害怕,只觉得担心,低声道:“夫君那边……”
&&&&“不会有事。”傅益甚是笃定,因营中军士都已调去对付韩蛰,这一带防备甚松,遂在两名随从的掩护下,带着令容迅速离开。至远处翻身上马,将外套脱了给令容披着,踏着夜风纵马驰远。
&&&&……
&&&&火把照出的昏暗里,韩蛰率兵厮杀,向布了火油的营帐步步逼近。
&&&&范自鸿虽竭力抵抗,亦不断后退。
&&&&河东驻军虽众,却不及韩蛰所选的Jing锐,加之韩蛰骁勇悍厉,范自鸿本就没打算能胜他。不过以逸待劳,诱敌入觳,他败退得心甘情愿,只是怕困不住韩蛰,几乎是以身为饵,命守将将韩蛰的兵丁拦截在后,只放韩蛰独自向前冲杀,逼近陷阱。
&&&&火油的味道随夜风扑入鼻端,范自鸿的狰狞笑脸亦在火把下清晰分明。
&&&&“她就在帐中,敢去救吗?”
&&&&“锦衣司使的名声让人闻风丧胆,却护不住一介妇人。”
&&&&“今日就算你夺下这黄陵谷,她也得葬身在此!”
&&&&声音冷嘲讥讽,一寸寸点起怒火,范自鸿且骂且退,却在临近陷阱时,拨马跑向旁边。诱饵近在咫尺,韩蛰要么以匹夫之勇冲进去救人,要么放弃那娇滴滴的美人,懦弱认输。
&&&&范自鸿满目冷笑,等他抉择,却未料韩蛰骤然举箭,摸出个火折,搭在箭尖。
&&&&弦满弓劲,铮然破空声中,激射而出。
&&&&范自鸿惊愕勒马,便见利箭射向营帐,火折迎风亮了亮又熄灭,那未熄的火星子却落在营帐,触到浇满火油的布和柴,霎时窜起火苗。
&&&&旋即火舌升腾,卷着寒冷夜风,迅速舔舐蔓延,借着风势,几成火场。
&&&&韩蛰站在火场边沿,半边脸被火光映照得通红,连乌黑的铁甲都翻出暗红的光泽。极亮的光芒下,他眉峰鼻梁的Yin影都清晰分明,那双眼睛亦冷沉淡漠,冷声道:“妇人生死,怎与国家大事相较?”
&&&&说罢,策马驱驰,仍向范自鸿追杀。
&&&&熊熊火光冲天,范自鸿埋伏下的弓箭手都瞄着正中的营帐,待反应过来时,韩蛰却已绕向别处。
&&&&范自鸿未料韩蛰竟会做出这样决绝的事,见营中火气,韩蛰却毫发无损,稍见慌乱。
&&&&两边军马在火场周遭混战厮杀,韩蛰紧追不舍,范自鸿难以匹敌,又被韩蛰的军士拦住去路,无力再守营帐,只能试图冲杀出去,另寻援助。
&&&&慌乱中,想起还在火场埋伏的樊衡,忙高喊一声,要他应援。
&&&&远处樊衡仗剑在手疾奔而来,韩蛰亦在此时弯弓,手里握着三支铁箭。
&&&&嗖!嗖!嗖!
&&&&铁箭蓄满力道连珠而发,悉数射向范自鸿要害。
&&&&范自鸿听风辨音,躲过前两支,却被第三支射中。那箭携着极强的劲道,带得他身子猛晃,韩蛰的第四支箭紧随而至,射在他后心,却是稍稍偏了半分,能令他重伤垂危,却不至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