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进步已经很大了,身边朋友好像也多了,如果说梁叡庭之前是一颗死星的话,现在死星上已经有了生机。
他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梁瑞廷收回手,改为拿起手机,开机后运营商就发了条消息提醒他陈思之前打过电话,他给陈思发了条消息告诉她自己没事,又翻了翻未读信息。
一共两条,都是梁叡庭发的,内容很短,两条信息中间隔了半个多小时。
-我接到我哥的电话了,谢谢你。
-闫老师好像临时有事,代课老师换成其他人了。真可惜啊。
闫温临没有教他啊。梁瑞廷呼出一口气,想,那是不是他们再也不会见面了呢?
没有任何见面的理由,连联系都断了话,的确不可能再见面吧。
梁瑞廷思索良久,终究一个字也没回过去。
陈思说要拉着梁瑞廷加班,但到了点还是会放他回去,反倒是梁瑞廷自己天天赖在事务所里不走,总是等全部人都回去了才离开。
他一个人在黑暗里穿梭,办公区的最后一盏灯也因为他的离开灭了下去。于是他就好像被扔进了一张不透风的细密的网,甚至看不到电梯上跳动的指示灯,连呼吸都被桎梏在这张网里,庞大的黑暗侵蚀了他。
梁瑞廷站在电梯前,手撑住了一旁冰冷的墙面。他呼呼喘着气,觉得好像有一只手牢牢攒住了他的喉咙,让他生出了窒息般的痛感。
他如同枯竭的河边岸上的鱼,不断挣扎,最终在痉挛中彻底失去了呼吸。
他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错事。他明明答应过梁叡庭可以随时联系自己,可当面对梁叡庭发来的短信时,他却无一例外选择了让它们石沉大海,不予回应。
他像是突然倒退了几年的时光,回到了三年前那个脆弱而茫然的自己身上,被浓雾包裹住,身上只有行将破碎的光。他亦像是一个残次品,那次的创伤更像是永久地刻在了他的心扉上,每当他尝试去打开枷锁时,往事就会纷沓而来,如同冬日里纷纷扬扬的雪花。
他走向了梁叡庭,却又因为自己的害怕而退开了。这样的做法,比祝之远的做法更让人痛苦。
他伤害了自己,禁锢了自己,同样也在另一个“梁瑞廷”的身上留下了痕迹。
“你最近来的很频繁,而又说不需要我的疏导,只想找个位置睡觉。”郑韫给梁瑞廷倒了杯水,坐到他面前,眉眼轻弯,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瑞廷,出了什么事吗?”
梁瑞廷:“有点失眠而已,没关系,过几天就好了。”
“在一个医生面前说这种话,你会让我觉得很挫败。”郑韫笑笑,端起自己的水杯,杯沿在唇边转了一圈,“你之前说知道症结是什么,我还以为这一次会好一点,没想到比上次要更严重。”
“上一次吧,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你说你对祝之远其实并没有喜欢到不可自拔,可你就是非常痛苦,感到压抑,Jing神上的折磨让你如坠深崖。你希望我治好你,但直到你逐渐好转,你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症结是什么。”
“这次我知道。”梁瑞廷叹了口气,仰面靠在椅子上,“可我觉得还不如不知道。”
“说说看。”
“我后来想过,当时自己可能只是一时半会儿转不过来弯,人就卡在了那个位置,别扭得很。我觉得很烦闷、焦躁,并不仅仅是因为祝之远,更是因为我自己的状态。”
“我有点轻微强迫症,你知道的。潜意识里,我不希望自己出现那种脱离掌控的状态,我急需要一个人或是一件事让我集中注意力,很显然,我选择了祝之远这个人,和他不欢而散这件事。时间一长,这件事就成了我心里的一个疙瘩,对我来说可能是件大事,对祝之远而言就不一定了。”
“可这次又不一样,这次我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我不需要再找一个借口来自我欺骗。同时,我也知道解决事情的方法,但是……”
“你没有那么去做。”郑韫看着他,“你在害怕吗,瑞廷,你在害怕重蹈覆辙吗?害怕再次发生和祝之远那次一样的事?”
“我不知道。”梁瑞廷闭上眼,“但是他们太像了。他们都和我相差七岁,性格都很干净纯粹,就连他看我的眼神,都和三年前的祝之远很相似。”
“瑞廷,不要自己误导自己。”郑韫敲了敲桌子,“你这样等同于进了一个死胡同,不断地在同一个位置绕圈,最后还是出不去。你撇开别的不谈,再好好想想,他们真的有那么像?”
梁瑞廷睁开眼看着天花板。
梁叡庭和祝之远,好像并没有那么像。
梁叡庭有很多自己的小动作,譬如说话的时候会习惯性地咬手指,以至于他的指甲总是坑坑洼洼。
吃饭的时候他很安静,看着那些食物的眼神都和常人不一样,常常会吃着吃着就莫名其妙露出一个笑容。梁瑞廷问他怎么了,他会笑嘻嘻地回答:“我刚刚克服困难,吃掉了一份自己不喜欢吃的菜。太好了,其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