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召开的,现下朔方的弟子全部都聚拢在此,围着篝火高歌舞蹈,黄弈当天还给在外奔波的弟子送去了补贴,委实丰厚,以此来壮壮他们的士气。
众人围着篝火分成好几队围成圈坐着,心照不宣地给表演的歌女舞女们让出了场地。黄弈坐在最上的主位,认真欣赏歌舞,黄降婴则坐在他一旁的次位上,沉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思绪飘向远方。
屈厌不太喜欢人多热闹的地方,却也放心不下周清远一人,便选择在了后院门口的亭子里,窝着守望。周清远转身去看他,就见屈厌斜睨着他,看见他投来视线,便立刻闭上双眼,佯装在睡觉的模样。而就在周清远转头的那一瞬间,它却又张开双眸,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周清远心中一暖,微微一笑,随它去了。
他发现现场除了歌女的歌声之外,可以说是鸦雀无声,只能够听到大风刮过树叶的唰唰声。
最终他将目光定格在黄弈那张钱包脸上。
纵然是在这个狂欢的时刻,四周的黄氏弟子仍旧是在交头接耳,不敢大声讲话,而顶着一张凶巴巴面容的黄弈,却丝毫不觉得古怪,反而神色自然的欣赏歌舞,可以看出,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习惯了。
周清远忽然明白了。
歌舞之后,歌女舞女纷纷退场,热场结束,这时黄降婴缓缓起身,顶着一张可以说是完美无瑕的笑颜,朗声说道:“近日以来仙魔两界开战,修仙界动荡不安,而朔方黄氏在今日之所以还能够安定如初,都是多亏了各位,以及远在前线的同胞们,大家的共同努力。今日我敬大家一杯,感激各位,各位都辛苦了。”
他说着举起酒壶,也不倒酒,直接仰起头整壶灌了下去。
黄降婴如此豪爽,其他的修士也很快就被带动了,纷纷举起酒杯与之共饮,这时才有人敢大声说话,现场才有了些狂欢的氛围。
黄弈也不管,只是用手撑着脸颊,神色淡淡地喝了一口酒。
这几次以来朔方黄氏的大事小事都是由黄降婴来主持,大家都看在眼里,心里清楚,黄弈这是要将他培养成下一个黄氏宗主,在给他历练的机会呢。
黄降婴争气,果然不负众望,每一次做的都井井有条,办事能力不得不让人心服口服。
黄降婴这样的人理应是最理想的人选才对,可黄弈却不是很满意,其中很大的原因是因为黄降婴此人,太过于功利心,不合他的心意。然而世事哪里都能如意,对于黄降婴的这一个缺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黄降婴又道:“我派与孤竹门素来私交甚笃,今日孤竹使者前来,我派…”接下来他吹捧了好一阵黄氏,又说了好几次两派之间莫须有的关系,宴会才正式开始。
周清远在下面听的心中直冷笑。
周清远不怎么擅长与人交流,不时有人前来搭话,他也只是意思意思喝杯酒,淡淡地回应。这么一来二去,有些微醉。
这时已经有不少人醉倒了,大家都借着酒劲玩开了,吵吵囔囔的。可是在黄弈走下来经过他们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还是不约而同闭上了嘴。
黄弈走到周清远面前,在他跟前坐下,给他倒了一杯酒,道:“不知今日晚宴,使者可还满意?”
凉风拍打着头皮,在黄弈坐下的那一刻,周清远猛然间清醒了过来。黄弈是想趁醉酒套他话,还好他有所准备,还留有理智在。
可这可不能让黄弈看出来。
周清远佯装醉酒,斜斜的躺在一名修士身上,道:“啊,甚是满意。”他说话有些大舌头,双眼迷离,脸颊泛红,神态俨然就是个醉酒之人应有的模样,因此黄弈便没有怀疑,又与他闲闲聊了一会,才问道:“关于结阵之事,使者有何打算?”
来了。
白日周清远隐瞒了一部分就是要做出自己其实知道很大一部分内情,但是碍于宗门之间的利益关系,便没有说出口。
当然,就算是现在,他也不会把话给说出来。
“啊?”周清远醉醺醺地推开身边那人,那人也是好脾气,被推开之后,倒地四仰八叉地睡着了。周清远嘴角微颤,说,“自有打算,嘿嘿。”
他这句话说了等于白说,根本就是废话,可这却让黄弈更加笃定,他是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的。
短时间内破坏掉九州所有血阵?天方夜谭。
黄弈认为他一定有更好更高效的办法,所以,周清远还不能走。
几番较量下来,周清远的话里隐约透露出了一些消息,可是最核心的却迟迟没有说出来。
还需要一些时间,让他放下警惕。
于是他道:“天色已晚,我看使者今天这状态也不方便回去,不如就在此处休息一晚,你看如何?”
他并不急于求成。
这种事强求不来,在黄弈眼里,周清远就是别派的使者,别派的人。若是要让别派的人忽略利益关系告诉他最核心的内容,那么最方便的,就是要让他放松警惕。
通过今晚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