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在看到霍敏那张脸的时候一顿,渐渐加深。镜子里两张脸对视,顾文熙笑出了声。
霍敏正襟危坐望着前面,顾文熙从后面递过两张票:“喏,请你来看我们团的音乐会。”
姜竣道:“他不去。”
顾文熙道:“你怎么知道他不去?说不定他很感兴趣呢?”
霍敏接过票来,看到XX交响乐团、国家大剧院演出信息。他惊讶地看向姜竣,姜竣无动于衷。顾文熙笑道:“一定要来哦,那天还有我的生日party。”
霍敏拿着烫手的票,迟钝地点了点头。
到了家,姜竣停车对霍敏道:“你先回去,记得把药吃了。”
霍敏抓着车窗,尽可能地让自己冷静,但声音还在发抖:“你不回去吗……”
姜竣顿了顿,还是道:“我还有些事情。”
霍敏慢慢松开自己的手,看着姜竣调转车头离开。顾文熙从车窗里向他灿烂地挥手:“拜拜!”
他感觉自己是有些发烧了,不然怎么会晕得这么厉害呢?
霍敏在家发烧两天,第三天拖着病重的身子穿戴整齐去音乐会。两天里,姜竣没回过家,霍敏也没问。临出门,霍敏看着那两张票打通了他的电话。
“还有一张票,你去不去?”
姜竣那边似乎很吵:“还在忙,我不去了。”
霍敏从网上也得知了,姜竣的组合面临解散,他要解约单飞。大概有一堆的事要他忙,所以才没回来看他。霍敏自我安慰着:“那我自己去了。”
“好。”
姜竣就要挂掉电话,霍敏忽然喊了一声:“姜竣!”
“嗯?”
“抱抱我。”
“你怎么也学会撒娇了?”即便焦头烂额,姜竣也不禁笑了。
听到他笑,两人之间似乎冰释前嫌,有了商量的余地。霍敏也瞬间有了勇气:“等见了面我要罚你!”
“好,任凭你罚。”
挂断电话,男人温柔的声音还在耳畔。霍敏烧红的脸庞有了一丝笑意,他烧糊涂了,在晕眩中体味到一丝虚假的幸福。
他抱着这丝幸福安慰自己,他还是站在他身边的,他还是疼他的。
任谁都没法不承认,在音乐会上拉大提琴的顾文熙太有魅力。他仿佛是为大提琴而生的,年纪轻轻就已经在团里做到首席,当晚又有大提琴独奏,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他漂亮、优雅,在低头拉琴的时候感情丰富、深沉,充满了力量,他仿佛就是世界的中心、就是世界的主宰,他用他的琴征服了所有人,汹涌澎湃的情感几乎将他淹没。
没有经历过的人,拉不出这样好的琴,这么有感情的琴。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时候,霍敏擦了擦眼泪。他最近真的是太敏感、太软弱了,完全不像自己。
顾文熙正在收花,看到霍敏叫住了他。
“待会来参加party哦。”
“嗯。”
顾文熙的目光往他四周看。
霍敏道:“他没来。”
顾文熙笑道:“你来就好。你们交往多久了?”
霍敏疑惑地看着他,不说话。
顾文熙把花给别人,带他从后面走。
“那天他是要给你送花吗?一车的礼物和花,好浪漫哦。”
那天?霍敏一头雾水,忽然震惊地转向他。顾文熙按电梯:“他还真会花心思。”
说不上感叹还是羡慕,凉凉的。电梯的数字在变化,两人在窄小的空间里谁也没有说话,霍敏感觉胃痛。那天,姜竣没来,是去见他了。他在他生日那晚抛下他,是去见他了。剜心的疼痛,痛得整个人都发抖。顾文熙冲他笑笑走出去,霍敏扶着电梯墙壁缓缓地蹲下来,痛得要死了。
姜竣是很晚才来的,party开在顾文熙朋友家,在此之前,霍敏谁也不认识,格格不入,独自喝了许多酒。姜竣转了好几条街,甩脱后面的狗仔才来。门铃一响,顾文熙就听到了,奔去开门。来的不少是两人国内的旧友,都知道他们那点事,一起起哄。门开了,顾文熙挡在门口,伸手:“礼物呢?”
姜竣道:“没有。”
顾文熙失望道:“真小气。”
“我二十六岁生日哎。”
“嗯。”
姜竣往他身后打量着找人,顾文熙拦着不让进:“不管,怎么样都要有礼物。”
亲近的朋友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顾文熙哈哈大笑,仰起脸庞凑近他。
姜竣低喝道:“别胡闹。”
“怎么,心疼你的人啊?”
姜竣推开他进去,见霍敏喝得太多,摇摇欲坠。
“找一个替身有意思吗?”
“那你呢?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一年、两年、还是十年?”姜竣骤然转身,顾文熙哑口无言。
他被逼得毫无退路,只好端起酒杯:“没有礼物,就喝杯酒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