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皇贵妃的身孕,皇后皱了皱眉,说道:“皇上应该自有他的打算,他不说,就不是我们能问的。自从怀了孩子,皇贵妃就越发霸道了。有一点不顺心的就要发脾气,不管皇上宿在谁宫里,到晚上都会被她以各种理由请过去。”作为皇后,她已经听了太多后宫的抱怨,但现在这个形势,她也没办法多说什么。说轻了无用,说重了,皇贵妃万一气得动了胎气,都会怪到她头上,平白招惹事非。
“父皇什么都没说?”君离玹问道。他明白身为帝王总有自己的权衡,但若闹得阖宫抱怨,也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什么也没说。皇贵妃那里请他,他便过去。对她的所作所谓也极为骄纵。”皇宫微微叹了口气,“就连皇贵妃的母家也仗着皇贵妃有孕,极为嚣张,弄得百姓们也是怨声载道。”
“父皇不是无度骄纵旁人之人。”君离玹觉得延熙帝如此,应该是有自己的打算。
“嗯,这点本宫也明白。皇上越是这样,皇贵妃就越不得人心,错处也会暴露的越多。但她怀的毕竟是皇上的骨rou,就算有错处,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不至于处死。”皇后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皇上了。
“这个孩子或许是皇贵妃的保命符,但焉知不是催命符?”君离玹浅笑道:“若皇贵妃生下的是个男孩,那她就与您一样,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养子。以她的性子,必定会觉得自己做皇太后也是当之无愧,并极力帮老五或者这个刚出生的孩子挣皇位。到那时,她若对立储之事干预过多,群臣必会有意见,加之皇贵妃母家多年横行,朝中对其不满之人要求清君侧也不是不可能。相必到那时,父皇也容不得她了。”
皇位这件事可以想,但往往以静制动才是最好的。过于积极,反而会招来忌惮和弹劾。
皇后闻言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
“况且……麒央说过,老五能不能容下这个孩子还两说呢。”君离玹看着已经睡着的凌麒央,笑意更深了些。
皇后立刻会意,笑着点点头,“看来的确是我忧思过多了。”
“皇娘能想明白,以后安心便是。”君离玹笑道:“听说皇娘一直在装病,那就继续装着吧。能远离是非是再好不过的。”
“嗯,本宫明白。”皇后点点头,没再去管皇贵妃的事。
凌麒央在雅坤宫睡了一个时辰才醒来,之后两人告别了皇后,回到了府上。
凌爹爹的烧已经退了不少,但人仍在昏迷中,凌麒央也不免有些担心,生怕爹爹醒不过来。
傍晚时分,茗礼匆匆跑了进来,喘着气道:“王爷,王妃,孤曜前辈来了。”
“师父回来了?!”凌麒央立刻站起身,师父回来的太是时候了。
“还不快请进来!”君离玹大声道。
“是,是!”茗礼麻溜地出了门,将站在门外的孤曜请进去,“前辈请。”
“师父!”见到自己的师父,凌麒央像个孩子似的红了眼,说道:“你快去救救爹爹,徒儿无能,爹爹到现在都没有醒。”
“什么?人呢?!”孤曜冷声道,他刚回到宅子里,就听说麟王府有人来请他。他以为是凌麒央出了事,便匆匆赶了过来,谁知道出事的竟然是凌爹爹。
凌麒央赶紧引着师父去了爹爹的屋子。孤曜一看到床上的凌爹爹,脸色顿时黑得似乎要暴虐起来,“说!这是怎么回事!”
“是望阳伯打的。爹爹不肯与望阳伯同房,望阳伯借着酒劲把爹爹打得吐了血。幸好离玹带我去看爹爹,才及时将爹爹带了回来。”凌麒央看着昏迷的爹爹,心里难受得像是被人捏住用力碾压一般。“父亲”一词也早被他从望阳伯身上剥开碾碎,连同那些药渣子一并丢了出去——望阳伯根本不配让他这样称呼。
孤曜闻言,转身就往外走,眼里尽是杀气。
“师父。”凌麒央也被这样的孤曜吓到了,他从未见过师父如此。
孤曜根本没理会他,直接向门外走去。再快走出小院时,被君离玹拦了下来。君离玹低声道:“我明白前辈的愤怒,但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望阳伯若现在死了,爹爹就只能以侧室的名位守寡,终身无法再找人托付,还要按侯门的规矩回到望阳伯府中,终生幽居在小院里。麒央已经求了父皇让爹爹与望阳伯和离,父皇已经同也,这两天便会让官府将爹爹的户籍从望阳伯府迁出。到时候望阳伯的死活就碍不着爹爹什么事了,爹爹想自立门户也好,另嫁他人也罢,都是爹爹的自由。请前辈暂时按下怒火,为爹爹谋算一二。”
他何尝不想偷偷让人杀掉望阳伯,以安抚凌麒央的愤怒,但为了凌爹爹,他不得不忍耐。反正这个账早完要算,那就选一个对他们来说最有利的时机,以免伤及自身。
孤曜在原地站了良久,最后叹了口气,“你说的对。这次多亏你了。”
“前辈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君离玹说道。
孤曜点点头,转身回了房间——里面的两个人始终都是他最挂心了,他不得不忍一时之恨,确保他们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