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器宇轩昂的儿子,端起铜制的酒樽,递过去,目光沉静;“你喜欢梨花白,今天父王就用这梨花白,为你辞行。这一去,或山高路远,或敌军凶猛,但是你要知道,周家,只有战死沙场的英雄,没有临镇脱逃的畜生。”
这一番话说没有身为父亲的不忍不舍,只有身为一个诸侯王爷所关心的氏族荣耀。
生在王孙家,在享受不同于平常百姓的富贵荣华,自然也必须承担起家族的重任职责。
赫贤怎么会不明白。
他接过酒,一口饮尽,浓浓的酒香淡淡的花香,是自己一直眷恋的味道,他抹抹唇角的残ye,向大殿内环视一周,坚定的说;“我周赫贤,既身为周姓,必定不辱家门。”
临淄王听完并没有笑,而且那起那已经空了的酒樽,用力一掷,声响如鸣。
他转身开口说;“以杯投地,以身而许。赫贤你可以走了。”
最后一句却是语气之中有些淡淡的惆怅,那是属于一个父亲微微的不忍,他转过身去不去看儿子离开的背影,不想这一看,就变成真正的生人做死别一般的悲伤。
赫贤闻言转身,看着临淄王府外的四万军兵,内心却是寂然默默,眼角有一滴清泪划过。
他本以为,今日一别,奏歌会来送他的,可是大殿之上,他环顾一周,除了父王王妃,却没有他心中所想之人。
黛媛告诉过他,父王传了令让奏歌一同相送。
他以为他会听命父王,即使不愿意也会假装敷衍过来一趟。却没有想到,即便是这样,他也是不愿意过来的。
赫贤抬脚踩过落地生花的泪珠,凄然一笑,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么,自己这样,又是何苦呢。
他立在城门下,红色的两扇大门缓缓大开,他纵马而上,一手拉紧缰绳,一手持着长枪,不再说话。
只是在心底问自己,自己是不是战死沙场,或许对于他,对于自己才是最好的结局呢。
;“赫贤!”迎面纵马而来的少年郎君,笑容太过明媚,仿佛一道阳光刺痛了赫贤的双眼。
;“恩。”他没有心情去与少年插科打诨,侃天侃地。
;“你今天不高兴么,我们今天终于可以去杀敌了。”谭醉一双眼里光芒四射,整个人都是生气勃勃的。
;“还早着,怎么说也要先和其他诸侯王的军队汇合才会去平定后箐,而且,战场生死由命,不比你的江湖好玩多少。”赫贤微微调整自己,回到。
心里却想这样的谭醉,若是知道若干年后的自己,琉璃国安定之日,一心只想远离纷争远离猜忌,回到自己的江湖之中。会不会后悔现在的自己就这样毫无心计的被自己拐到这样的斗争之中。
;“你知道我爹常说什么吗?”谭醉却是纵马跑远两步,显然是已经按耐不住。
赫贤看着他,却是茫然的摇摇头。
谭醉笑了,依旧笑的像一个孩童,他纵马又跑回来,跟赫贤齐头并进,他说;“我爹说武将生于盛世是最大的悲哀。我一直混于江湖,也正是因为没有报效国家的机会,更何况,我心底觉得那一位也不值得我去报效。”
赫贤听了,微微挑了挑自己的眉毛,看着前方已经荒无人烟的临淄郊外,说;“如今,却是为了琉璃不受后箐的压制,不得不报效了。”
谭醉一笑,不置可否。
谭太守看着这两个少年,闲谈国事,只是缓缓开口,语气也是低沉带着不可动摇的力量;“国事不可宣于口。”
赫贤点头,回头去看自己身后的四万大军,素衣盔甲,都是铁血铮铮的男儿。
他说;“国事不可宣与口,可是战事却要好好谈一谈了。”
谭太守点点头,他的鼻如悬胆,手上也是青筋暴起,但是赫贤却知道他是勇夫绝不是莽夫。
天色渐晚,春日的夜色总是带着冷冷的寒气,钻到肌骨里去。谭太守下令停止赶路,就地扎营。
一簇簇火堆烧的旺旺的,将士们围着火堆而坐,赫贤命人搬出随军的烈酒,纷发下去,映着红色的火光,拧着酱色的酒坛,士兵们嬉笑闲谈,显然将战事乡情抛在脑后。
不一会,热闹之中,有着笛声传出。
那样小的笛声,细细浅浅,将士们却是停止了交谈,一片寂静,都不发一言生怕扰了这样的笛声。
那笛子所吹奏的是思乡的歌谣,赫贤皱皱眉头,还没出地界,已经有思乡的乐曲感染军队,这样怎么能行。
他站起来,笑容弯弯,朗声说到;“大风起兮云飞扬,我临淄军队,必然是有男儿的壮志豪情,平定后箐,临淄自然以我们为荣,家里妻小也必定以我们为荣。铁血不过男儿心,怎可像娘们一样未出地界先想家,我周赫贤先走一个。”说完猛的灌完一坛酒,不带一点犹豫。
将士们虽纷纷鼓掌饮酒,心中却仍有不甘。
赫贤继续开口,看着谭醉,两个人都明白彼此所想的,才依旧笑容弯弯;“各位将士们,可能不知道,我家老爷子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