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形状似乎发生了改变,有什么东西正要冲破限制出来。
……
因为寒冷还有别的什么,卡尔睡得很不安慰,一直翻来覆去。
他知道自己在做梦,但就是醒不过来——他总是梦到类似的东西,但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清晰。反正等他起来过两个钟头他就会慢慢忘记,跟其他做了噩梦的人一样。
过了会,他伸出条手臂四处摸索。太暗了,他想开灯,平时只要一伸手就能碰到台灯的吊绳,可今天他非但没有摸到想要的东西,还差点滚到地上去。这一滚使得他完全清醒过来,睁着眼睛茫然地盯着天花板,脑海里自动回放昨天发生的事情。
他记得昨夜在韦伯斯特庄园发生的一切:地下室、吸血鬼的遗骸、潜伏在暗处的怪物……他还记得他被一个金发的吸血鬼救了,两次,最后那吸血鬼吸了他的血。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硬邦邦的双人沙发上,身上盖着一件做工Jing良的毛呢大衣。大衣袖子上有几道裂口,银纽扣也掉了两颗,是昨天吸血鬼穿在身上的那件,这发现令他有些难堪。
天还没亮……不,不是天没有亮,只是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遮挡了外面的天光。他揉着酸痛的肌rou从沙发上爬起来,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
他拉开窗帘,外面天刚蒙蒙亮,而玻璃窗上倒映出自己苍白的脸颊——五官端正,正处于男孩向成年男人蜕变的阶段。他收回视线,转向了屋子的其他地方:这是间空旷得过分的客厅,除了那张硬邦邦的沙发就再没有别的家具。他找到走廊右侧的洗手间解决了一些个人问题,思考起自己此刻的处境。
这里应该是那金发吸血鬼的老巢,他吸了他的血,把他带到了这个地方过了一夜。现在天亮了,那金发吸血鬼应该到了个安全而黑暗的角落休息……他像触了电似的抽出口袋里的右手,手指上有一道浅浅的血口。他吮吸着渗出的血ye,再度小心地把那手柄做成缠绕蛇形的拆信刀取出来。除此之外,他还摸到一枚硬币样的东西,一起拿了出来。
他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但那的确是一枚金币,正面是骑士头反面是玫瑰和长剑,看样子很有些年头了。
这绝不可能是他从韦尔伯特庄园带出来的,如果是他肯定会记得。
——值钱的东西,珠宝、金子、随便什么都好,只要值钱就好了。
昨夜和吸血鬼的对话再度响起,他拿不准为什么金发吸血鬼会给他这个,但是他必须承认这帮了他一个大忙。他要用这枚金币从那几个混蛋手里换回他的大提琴。
没有无条件的恩惠。他想起妈妈的教诲,摸着脖子上早已愈合的小孔,默念自己付出了血ye作为代价——也许这还不够,不够偿还金发吸血鬼给予他的东西,但他会永远牢记这份恩情。
最后,他没有惊动屋子里的吸血鬼,悄悄地从大门离开。
他这才发现这是栋气派的三层楼房,有灰白的石墙、砖红色的屋顶和典雅的铁艺栏杆,坐落在镇上治安最好的富人区,被Jing心料理的绿篱环绕。
威格尔森大街39号,他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地址。
向上帝起誓,哪怕有一天驱魔人用枪指着他,他也不会出卖居住在这里的生物,永远不会。
第2章 楼梯下的怪物
你应该感到害怕。
“卡尔,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早上九点,托德·克罗夫特准时出现在了卡尔家里。他们早就约好了要一起出门。
卡尔换了套新衣服,拿起桌上摆着的袋子下楼跟他一起出了门。
“几本漫画书。”卡尔打了个哈欠慢慢地说,“前几天我在报纸上看到有人在卖这个,就给他打了电话。一整套,很齐。”
初冬的早晨,街道上落了一层叶子,鞋子踩上去时会发出炸猪排一样松脆的声音。卡尔从口袋里取出一包软糖递给托德,“要吃点吗?”
托德接过包装袋,倒出几粒扔进嘴里,“我喜欢这个。”他咀嚼着软糖,漫不经心地说,“罗纳德他们还有找你麻烦吗?”
托德是个和卡尔差不多大的高瘦男孩,一头金发,鼻梁和脸颊上点缀着几颗雀斑,因为家族遗传病史的原因,一年绝大多数时间里都脸色苍白,缺乏血色。他们七岁的时候就认识了彼此,到今天已足足有九年时间,而未来还会持续下去。
“没有,”卡尔把软糖全给了他,收获了对方一连串的感激,“我不会再给他们这种机会了。”
罗纳德还算言而有信,在看到那枚金币以后就大提琴还给了他。但最近几天,他们又找上了卡尔,想要问出更多有关庄园的事情,比如他是在哪里找到金币的,还有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卡尔当然不会告诉他们这枚金币真正的来历,只是很含糊地警告他们不要靠近庄园,因为那里有很邪恶的东西。意料之中,罗纳德一口咬定这是卡尔为了独占韦尔伯特家财宝想出来的借口,威胁说他要让弗恩和鲁尼好好教训他一顿。
要不是托德及时赶到,卡尔都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