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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月忍不住笑了:“我不是那意思,你可以说。只是,你们夫妻是至亲的,你同他说个话,还问我做什么?我就不同意,你告诉他,我也怪不着你。”
“还有,你管他叫的是什么称呼呀?就一个大爷,不留神的话,都不知道你叫的是谁家大爷,你好歹也加个你家的。”
莹月从前被她教训习惯了,乖乖点着头:“哦。”
惜月怀疑地看着她:“——我的事都不瞒你,你也说老实话,你们真过得好?”
她怎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呢。
但她现在还是个未婚姑娘,说不上来到底不对劲在哪,转头去向云姨娘求助。
可云姨娘首先她不是正房,其次她这个妾呢,做得还比较倒霉,常年难见徐大老爷仙踪,正常恩爱夫妻该是什么样子,她也没见识过。
惜月见她眼露茫然,只得回头再看莹月,莹月跟她确认:“二姐姐,我是很好,没人欺负我。只有那府里洪夫人有点霸道,不过我不是二房的媳妇,她一般也管不到我。之前她扣过我的小厮,大爷——我们大爷也替我出头了,我没吃亏。”
这么听上去又没有什么了,惜月迟疑着释然了:“好吧,我在家还要呆一阵子,你如果有什么事,及时叫人送信来,别自己硬捱着。”
莹月问她:“能呆多久?”
“看皇上的旨意了,暂时还没有说我要怎么完婚,要是郡王来京迎娶,我能呆久一点,要是让我自己去蜀地,那嫁妆备齐,我就要走了。”
莹月想起来,忙道:“对了,我要准备添妆!”
她心里琢磨开了,要准备什么好,她现在还是有钱的,应该能备出几样体面的来——
惜月打断了她的念头:“别破费了,什么也不要你的,你出嫁,我都没来得及给你什么。”
她见莹月要说话,又抢道:“你上次捎来的银票,我原去换开了想带到宫里去打点的,结果前面太顺,后头一下被刷下来,都没来得及用。这就算你给我的添妆了,分量很足了。”
莹月道:“这怎么好算呀。”
“怎么不好,”惜月想了想,“你要实在非得再添,那别给什么首饰银钱了,太太会给我备的,就算她不备,大哥回来了,大哥不会像她那么行事。嗯——我要走了,你送我一篇送别的文章吧,以后我想你了,就拿出来看看,比送我钱好。”
其实惜月内心不是真觉得书文比银钱好,她被徐大太太关着,吃过没钱的亏,那日子莹月过得下去,她过不了。所以这么说,就是哄着莹月,不想再要她破费了。
莹月不知道,信以为真,认真地应了:“那好。”又有点不好意思地道,“二姐姐,我不会写,都是写着玩。”
惜月干脆地道:“总比我强吧,说不定比大哥哥也强。”
莹月忙道:“没有,没有。”
又说得两句,看看天快黑了,怕迟了宵禁回不去,莹月就站起来告辞,惜月下午才从宫里回来,也有疲累,没有留她,说了得闲再请她来,就站在门边目送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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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月记性不错,在回去的路上,就一字一句地全告诉给了方寒霄。
有关方伯爷之事,是惜月主动说出来的,方寒霄先听到了这个,觉得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
他明白白日里薛珍儿和方伯爷两个人的反常了,方伯爷没白挤进去协管,他探听来探听去,恐怕是探听到了建成侯薛鸿兴和蜀王间的眉眼——很有可能是薛鸿兴也使人往里打听,为他发觉了,他顺着这条线,摸出了薛鸿兴背后的蜀王。
方伯爷当然是不会去告发的,那对他没有多大好处,借此搭上他早已想搭上的藩王线,才更符合他的利益。
而最快建立起两个本无多大交情的家族间信任的方法,莫过于联姻。
方寒霄想了想,这门亲事他恐怕拆不掉,方伯爷连那样的儿媳妇都准备认了,下的几乎是不成功便成仁的破釜沉舟的决心了。
他暂时把此事放过一边,继续听莹月说起来。
他对接下来这件事的感想仍然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如此,他面上就没有多大波动,莹月好奇道:“你不惊讶吗?你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方寒霄向她点点头。
莹月不满了,不满中还有点失落:“你为什么知道,一样听的话,我都没听出来,二姐姐自己也不知道。”
她感觉自己有点没用。
方寒宵看出来她的心思,写着告诉她:得你告诉我,只有你能问。
再过几日他们从别的渠道也许也能打听出来这些细节,可惜月自己到底在这过程里发没发挥过作用,她有没有背着人做过什么导致局面的翻盘,只有她本人才知道。
而他们需要确认这一点。
莹月是很好哄的,她一想,好像有道理,惜月还特地嘱咐她不要告诉给徐大太太那一边呢,心里就舒服了,重新笑眯眯的。
问方寒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