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情让人心中不忍,竟觉得哭出来可能更好受些。简单的祭拜之后,两人便带人扶棺上山了,听朱骁说,在昨晚的混乱之中,裴家的几个庶子,裴四已经死了,这会子也要送去山上埋葬,裴二下落不明,而裴五却是好好活着的,昨晚像是也在沂州府衙,这会子却没看见人影,姜采青琢磨着,裴五是个文弱书生,可能已经被安置到别处了。
&&&&“百无一用是书生!”
&&&&日头西斜时,裴三和裴六带着一行人从山上回来,心情自然都不好,望着连绵的群山,裴三慨叹地说了这么一句。
&&&&王兆曾说过,裴家三爷,有经国济世之才的,然而危难关头,他眼睁睁看着裴老爷死去,想来心中十分压抑苦楚,也难怪有这样的慨叹了。像裴六那样血战一场的,万军之中一路追杀,亲手射死拱卫将军报仇,倒也大快人心。
&&&&“三哥何出此言,齐家安邦平天下,要的就是你这书生。”裴六在旁边劝慰道。
&&&&裴三却没有再开口,伫立良久,看着队伍收拾停当,上马离开田庄,裴六看着姜采青上了马车,便也打算走的,姜采青叫住了他。
&&&&“六爷,你们这是打算往何处去?”
&&&&“自然是找稳妥的地方先安顿下来。”裴六说道,“路可能很远,你辛苦着些。”
&&&&“往西的话,好不好经过白石镇?”姜采青问道,“陈掌柜在我们之前出的城,他带着大笔现银和银票,还有庄子上存着几万石粮食,六爷若是和三爷打算找地方安置,这些东西总是需要的。”
&&&&裴六眸光定定望着姜采青,嘴角微微一弯,说道:“你倒是想的周全,我们一路往西,便先去白石镇稍作停留吧。”
&&&&天黑以后才到的白石镇,姜采青寻思着往后这白石镇她怕是不容易回来了,也不知张家的家产究竟会落到什么人手里,便索性把田庄上的家仆们身契全部放了,给了他们自己,给他们分了些银子和田地好维生,又将田庄上大批的粮食,还有陈掌柜运出城的银子和张家大宅所有的现银,贵重物品清点带上,只除了自己留下一笔银子,其余大部分全都交给了裴家两兄弟。
&&&&她知道裴家产业巨大,曾经号称整个沂州城都是裴家的,然而一来仓促中裴三、裴六带出的钱粮怕是不足,二来这大笔的粮食和现银都交给她,她也没法都带走。
&&&&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已经不去多想自己和裴家兄弟之间的事情了。对她而言,裴三的安危她会担忧,然而危难关头,裴六却让她满心的牵挂。
&&&&裴六虽然大她四岁,可她穿越前大学刚毕业,最初认识裴六时,她便一直当裴六是“小兄弟”的感觉,或许因为裴六是家族幼子,也或许因为裴六的性子更随性自然,不知不觉两人竟熟悉默契起来了。沂州城血战之时,那种心慌意乱的牵挂骗不了自己。
&&&&这个人在她心中的位置,跟旁人不同的。
&&&&然而裴三也罢,裴六也罢,经过这番患难,如今在逃亡路上,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就如她曾经说的那样,眼下,当真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你自己多留些银子吧。”裴三深深看了她一眼,说道,“等到了西北地界,你便去寻壮哥儿他们,或许比跟我们在一起更安稳些。”
&&&&“等接到壮哥儿他们,我送你去西域一带安置。”裴六则温声安抚她。
&&&&“西域?”姜采青惊讶地问道。
&&&&“那里异族混居,朝廷鞭长莫及,我在那里也有些人脉,会更加安全。”裴六说道,“我这几日和三哥商量了,三哥往后大约会在西北边关一带修整壮大,朝堂上那对混账父子,不反还留着做什么?西北边关曾经是福王驻扎的,影响还在,官兵多是对新皇不喜,加上如今的守将实则是我们的人,正好去那里落脚。”
&&&&姜采青注意到裴六说的是“三哥”,立即敏感地问了一句:“那六爷你呢?”
&&&&“我当然先送你们去西域。”裴六微微笑道,却不再多说。
&&&&只言片语中,他们马不停蹄一路往西,让姜采青惊讶的是,一路上他们虽然遇到一些小的sao扰,比如官兵拦截,基本就是装模作样sao扰一下,意思意思罢了,面对这几百人却战斗力凶残的队伍,便赶紧跑掉了。
&&&&可一路上可不停地有人加入进来,有的可能是裴家零散分散在各处的人手力量,更多的则是裴六的朋友,三教九流都有,来投奔加入后裴六也不惊讶,像是早就知道似的,竟还有小股的官兵,当真叫姜采青大开眼界,怪不得都说这家伙结交遍天下,也怪不得裴六有那样造反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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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近西北山区的地方,姜采青终于和分别月余的壮小子重聚了。
&&&&“哇……”壮小子的反应是紧搂住姜采青的脖子,哭得个撕心裂肺,像是受了莫大的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