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啊,我可不能死,我要是死了,就不能回来娶你了。每每我这样一想,就平添了几分力气和运气,每每脱险活下来。青儿,如今我大仇得报,天下初定,我再无旁的念想,满心就想着娶你回家,佳人在怀,富贵无忧,每日里带着你遛狗架鹰,看看花听听曲儿,也不枉六爷我这几年腥风血雨拼死卖命的了。”
&&&&这话……还真不愧从他裴六口中说出来的!好好的生死相许的深情告白,怎的从这位爷口中说出来,活脱脱就全是纨绔子弟的口吻,本来还挺感人的呢,怎的听着听着,姜采青竟有些忍不住想笑了!
&&&&当日城破家亡,生死难料,别离之时她根本无暇去想太多,情爱姻缘几乎是奢望,她也不敢去想太多啊,然而姜采青此刻清醒地看到了自己的心意,她一直,都是从心底里里在意眼前这个男人的,一直。
&&&&好吧,遛狗架鹰,看花听曲儿,富贵无忧的纨绔日子,听起来似乎还不错,跟这位爷倒是挺搭的!
&&&&夜色中,望着不远处的篝火,姜采青抿嘴一笑,裴六望着这样绝美的笑颜,心头荡漾,忍不住双臂一伸,索性就把人抱进怀里,好好的一慰思念之情!
&&&&姜采青静静地没动,静静地感受这久别的怀抱。见她没有忸怩抗拒,裴六的胆子立时就大起来了,索性俯首将下巴贴在她的额头,亲昵的用鼻子蹭她柔软的头发!
&&&&我蹭……我蹭……心爱的女子就在怀里,满怀的温香软玉,弄得他心都酥了。若不是此时此地,荒野林间,不远处还守着几十名侍卫,裴六真想由着心意再多做点儿什么!
&&&&远远看着那边篝火旁茵陈正追着壮小子喂饭,姜采青赶紧推了下裴六,努力退开半臂距离,脸上发烫,轻声说道:“回去吧,壮小子还在等着呢。”
&&&&“那小子好着呢,有人管他,我们说说话。”裴六背靠大树,依旧握着姜采青的小手,忽然笑道:“说到壮小子……青儿,你可知道,朱骁此番去往登州做什么去了?”
&&&&“登州……他去做什么?难不成跟壮小子有关?”
&&&&裴六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却心情颇佳地卖起了关子。
&&&&“如今我和三哥虽然掌控了京城,可那龙椅还空着呢!这龙椅一日空着,天下便一日无法安定,许多人便也一日不能安生。朱骁此番去登州,倒是跟这个有关系。”
&&&&“哦?我还以为,三爷要做皇帝了呢。”姜采青稍稍有些意外。
&&&&“三哥若当真要去坐那位子倒不难。不过——人各有志,三哥对那位子是无心的,至于我,压根也不耐烦那些子无趣的破事儿!”裴六轻笑,“我与三哥起兵抗贼,本来打的是勤王的旗号,裴家原就不是谋逆反叛,再说勤王的义军原是有几拨力量组成,支持三哥登基的大有人在,不支持的却也有,三哥做皇帝,指不定还要流血死人。如今天下几经战乱,三哥既无心当什么皇帝,便也不愿再有战火离乱,只希望这天下早早安定罢了。”
&&&&“所以三爷和六爷如今的打算,便是找个合适的人扶持他做皇帝?”姜采青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道道,好奇地问道:“如今皇族之中,可还有剩下什么合适的人么?”
&&&&“皇族枝枝叶叶子嗣繁衍,人自然是有的,就连那位被定王软禁在东都行宫的太上皇,不顾自己老迈昏庸,也都蠢蠢欲动呢!”裴六嘲讽一笑,道:“当初若不是那老昏君偏宠偏信,怕也不至于弄得如今这般子孙凋零,家国混乱!”
&&&&老皇帝在位时既然忠jian不辨,嫡庶不分,明明有嫡子平王爷,却一直拖着不肯立太子,以至于嫡弱庶强,兄弟相残,弄得几个儿子几乎死光了,晚景凄凉根本是活该。如今平王、福王、定王等一干皇子都死于非命,姜采青隐约记得,剩下一个身体残疾的珉王,怕不好做皇帝的,像是还有一个十几岁大的寿王,老昏君跟个宫女生的老来子,也不知如今怎么样了。
&&&&她正想着,便听到裴六继续说道:
&&&&“如今这京城内外,但凡有几分消息门路的人可都知道,裴家六爷破城时身受重伤,躲在京中养伤呢,三哥坐镇京城分.身乏术,不得已派了亲信朱骁去登州,是要迎平王遗孤进京做皇帝的。这会子朱骁正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护送遗孤进京呢。”
&&&&裴六说着,轻声笑起来,姜采青淡淡瞥了他一眼,笑道:“六爷如今卖关子越发卖得好了。你慢慢卖,我去看看壮小子。”
&&&&“哎,别恼,这不是正跟你说吗。”裴六伸臂又把人扣进怀里,笑道:“这可真不是卖关子,青儿,有件事我说出来,你可别恼,其实——其实……壮小子才是真正的平王遗孤。”
&&&&“你说什么?”姜采青一愣,忙推开裴六,质问道:“你把话说清楚!”
&&&&裴六紧张地注视着姜采青,心知这一关早晚都得过,只得小心答道:“青儿,壮小子才是真正的平王遗孤。朱骁去登州自然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