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不想忍受这种沉默,她想和枫连夜说说话,却又不敢开口,她低下头,长发垂到了胸前。她才恍若发现了什么,神经质一般捧着自己的头发,头发乱了?怎么这么乱?衣服也乱了,皱的不成样子。她摸摸自己的脸,没有胭脂,没有口红,她现在……是什么样子?
她突然背过身,双手慌乱地用头发遮住自己的脸,她道:“别看,夫君,你别看……我现在一点也不漂亮,我全身都很乱。”她语气中带着惊恐和无措。
枫连夜看着她这个样子,心中充满了悲哀,他并非无心之人。然而,真的……够了……真的够了,这一切,该结束了。
一旁的阿参趁此时飞到了受困的朝颜身前,挥手除去她身上的黑色绳索。
然而,却被弱柳发现,弱柳怎么可能放过他们,她双手伸出,手掌竖立,指尖相对持平,从袖中飞出了一个手掌大的钟,施法向阿参方向攻去。
那钟在靠近阿参之时,变得越来越大,最后大到可以将一个人罩在里面的地步。
这钟表面刻着许多繁复的经文,本应是佛教圣物,然而却带着一身邪气。在那钟靠近二人的瞬间,朝颜紧抱着头,面露痛苦,若不是有阿参扶着她,她肯定早就躺在地上了。
这钟太邪性了,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不甘、怨恨、嫉妒的情绪填满,心中浮上了强烈的绝望感。阿参皱着眉头,心中也微有不适,这钟明明未有人在敲,却发出阵阵空洞沉闷的响声,他拿起手中折扇戒备着。
在那钟飞向阿参方向同时,顾临山手中墨云飞出,同那钟相撞,发出“砰”的一声巨大响声,墨云被反弹飞出,接着被顾临山接住,控制着那钟的弱柳也倒退几步。
顾临山飞身闪现在阿参身前,仔细查看后,发现阿参他们并未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巨灵钟,相传这钟只有巨灵神才能将它举起。这钟是妖邪类的克星,阿参,你保护好朝颜,要多加小心。”顾临山对阿参说道。
阿参点点头,却不知为何这钟会落在弱柳手里,又为她所控?
弱柳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至他们于死地,她不断施法,巨灵钟周身煞气已经浓厚到了rou眼可见的地步,钟身表面浮现出许多面孔,有人的脸,也有各种动物的脸。那些脸丑陋地扭曲着,嘴里不断痛苦地哀嚎着,似是想要从钟内逃出,声音凄厉刺耳,宛如炼狱。
沉闷的钟声在屋内不断地回响着,像佛祖低声念经,又像百鬼哭嚎,顾临山只觉得这钟声令自己头晕眼花,眼前之物都有了重影。他闭上眼睛,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却忍不住向后退去。
一只手臂环住了他,他转头之见阿参近在咫尺的脸,差一点就蹭到了他的嘴唇,瞬间清醒,想要从阿参的怀中出来,却被阿参紧紧地搂住。
阿参的嘴角微微上翘,但平日总是含笑的眼此时却冷若寒霜,朝颜根本承受不了这钟的威力,他只有暂时封印了她的元神。
一堆枯骨,以为捡了个破钟,就想同他作对,简直是……自找死路。
他搂住顾临山腰的手紧了紧,让他离自己更进,才靠近怀中顾临山的耳畔,轻声说道:“临山,把墨云拿出来,我来教你,画一道符。”
随着他说话的声音传入顾临山的耳畔,顾临山能清晰地感觉到阿参吐出的气息,温温润润地洒在他的耳朵上。他面色僵硬,不动声色,耳朵却通红起来。他迫使自己冷静道:“好。”然而语气中微微的颤抖却还是被阿参察觉了出来。
阿参疑惑地看着耳朵通红的顾临山,心中也只是以为他是受着聚魂钟的影响,因此不再迟疑,他手指伸出,指甲在一瞬间变得尖锐锋利,对着自己的手腕一划,鲜血就不断地涌出。
以血为砂,阿参拉着顾临山的手,用墨云凭空画符。顾临山只觉此时,阿参教他画的符,纹路与师父所教的都大有不同。符箓的纹路看似复杂,实则简单归一,不断地重复不同方向同一种动作,符箓的雏形也渐渐显露出来。
符文像是梵文的变形,在空中像一层流动的幻象,阿参一掌拍出,符箓便冲向镇魂钟,化为许多道小符,贴在每一张狞叫的脸上,一道道金色的锁链锁住钟身。
一时间百鬼凄厉的尖叫声不断地响起来,直叫地人头痛欲裂,镇魂钟在嗡嗡地震动着,似乎想要挣脱。
然而阿参将手中折扇甩出,折扇在空中逐渐变得巨大,对着巨灵钟压下。巨灵钟在阿参折扇的威压下,变得越来越小,最终恢复成手掌状的大小,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彻底被封印了。
阿参伸出手臂,张开手,巨灵钟就到了他的手里,被他饶有兴趣地观察着。
巨灵钟刚被封印之际,弱柳也受到了很重的伤,她被法术反弹地退后几步。看着顾临山和阿参二人,弱柳也知道,今日定是逃不过了。
她突然转过身,拉起枫连夜就想往外走去,她道:“夫君,我们快走,快走。”
然而枫连夜却只是呆愣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巨灵钟上惨叫的无数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