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外套就拉着他出了门。
闻瑾本来还觉得没多严重,就是口子多了些深了些,包扎一下就行了,没想到居然缝了十几针!
医生拿酒Jing冲洗那些被血糊成一团的伤口时,闻瑾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听的于洋心都快碎了…
下意识的就把闻瑾的脑袋按进了怀里,不受控制的冲医生吼道,“你轻点!”
医生被他吓了一跳,“这就冲个酒Jing还能怎么轻!!”
缝针的时候闻瑾一直把脸埋在于洋怀里,于洋也不忍心看,偏开脸用力的搂着他。
这家伙真的是个疯子,明明那么怕疼,却总是能干出这么狠的事儿。
闻瑾腿上缝了五针,两只手加起来缝了有十针,裹着纱布举着手走出了医院。
于洋不知道闻瑾怎么给他妈解释的,总之,闻瑾基本一整天都赖在他家,吃了晚饭才不情愿的回去。
你问为什么?因为他自己没手吃饭啊。
于洋老妈子似得跟前跟后的伺候着,做饭洗衣任劳任怨,脸上没有一点不耐烦,作业都是一人写两份。
而闻瑾呢,大爷似的支着两只手,“于洋,给我洗个葡萄。”
“洋哥,给开个电视呗。”
“小洋子,给我换中央6台。”
于洋正在厨房里切菜呢,“等一下!”
喊完突然有点不放心,跑到客厅一看,果然,闻瑾正费劲吧啦的尝试自己按遥控器。其实也没什么,他自己也能换,就是费劲点儿。但于洋一惊一乍的冲过去,手里还提着菜刀呢,“都说了有事喊我!伤口裂开了怎么办啊?!我不就让你等一会儿么,怎么这么不听话啊!”
闻瑾乖乖挨训,他已经总结出经验了,这种时候你不能反驳说“其实我可以”,不然于洋本来只想唠叨你十分钟,你一句话就直接变成了唠叨你三十分钟。
中午于洋做了红烧茄子和爆炒腰花,拿着筷子给闻瑾喂一口,自己吃一口,配合的天衣无缝。
“我发现咱俩人一双手就够用诶,”闻瑾感慨道,“茄子。”
于洋夹了筷茄子喂他嘴里,“哼,那以后换你伺候我试试?”
“行啊,你手心儿缝十针我肯定也这么伺候你。”闻瑾说完自己就愣住了,其实他就是开玩笑顺口这么一说,但听着味儿不太对,“我不是怪你的意思,我就是开玩笑…”
于洋却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行了,我当然知道,来再吃个腰子,吃哪补哪!”
闻瑾偷偷看了他一会儿,似乎是真的没介意,于是点点头也不再解释了。
下午,于洋在屋里写作业,闻瑾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发呆,后脑勺抵着墙,看太阳一点点划向西边的院墙。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盖着一条薄毯,指尖轻动,才发现裹着纱布的手下压着一张画纸,是素描——画面中少年靠在老旧的墙上,轻阖着眼,背景是漫天夕阳的余晖。铅笔线条利落干净,光影交错,渲染的恰到好处。
里屋的厨房传来规律的切菜声,和锅碗瓢盆接触的轻响。不一会儿,满院子都是甜粥的香气,苹果树上的麻雀叽叽咕咕。
他认真的把画纸叠好,揣进裤兜里。无端想起偶然在陈雅静的日记本扉页看到的一句话——愿有宅墙半垄,黛瓦青砖花满楼。
“闻瑾——粥放糖吗?”
“放——”
晚上,于洋把写完的作业拿给闻瑾看,“作业写不了还是得看一下,尤其是化学,不然开学你肯定跟不上了。”
“好。”闻瑾坐在于洋卧室的课桌前认真的看了起来。于洋躺在床上玩手机,“看不明白的问我,多看一会儿,实在不明白再问啊!不然真不够你烦的…”
“好好好…”
看了差不多半小时左右吧,闻瑾卡在一道工业冶炼的推断题上了,回头正要喊于洋,发现他已经抱着手机一动不动。走近一看,果然睡着了,手机都还亮着。
他扯过毛毯盖在他身上,小心的用两只裹着纱布的手把手机从于洋手中抽了出来。刚抽出来,手机响了一声,吓的闻瑾手一抖又掉床上了。
是一条短信——“洋洋,这个月给你多打了一万块,nainai后事的钱…”发件人是“董月”。
他发誓绝对不是故意看的,就是来了短信手机自动跳出来的消息提醒,省略号后面发的什么他都不知道呢。看名字应该是个女的,看语气是每月都给于洋打钱,这回还多打了nainai的后事费用…好了不用再推了,应该是他妈没错了。
于洋从来没提过他妈,nainai在的时候也从没听她讲起过,闻瑾一直以为他妈妈去世了。
这样一来很多事就很好解释了,为什么于洋跟nainai两个人只靠nainai微薄的退休金生活,但于洋看起来却从不像是缺吃却穿的。
闻瑾蹲下身,目光从他英挺的眉毛到笔直的鼻梁,最后停在泛着水光淡粉色的嘴唇上。他知道自己不正常,这种感觉有时让他觉得幸福又兴奋,有时也让他绝望而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