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模样。宁远在围裙上搓了两把手,毕恭毕敬地招呼:“您来啦。”
顾七丁点也不拘束,打了个呵欠就径自进门来把鞋脱了,赤脚往里走。宁远在后头小媳妇似的跟着,顾七往卧室那边瞥了眼,突然一笑,转过身来,趁宁远不注意,一巴掌拍上了他的屁股。
宁远吓得一跳,顾七的手还没有离开,缓缓向上,亲昵地揽住他的腰部。
“今早睡得还好吗?”他贴着宁远的耳朵问。声音却不小,直挠到宁远心底,痒痒的。
“还不错。”
宁远笑,还想扯上几句,一抬头却止了声。夏林抱胸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瞧着他们,这半天也没开口吭声气。宁远心里突然七上八下地晃了起来,面上却还是平静无波,大方地勾上顾七的肩膀,笑道:“顾医生,我朋友,等会儿帮你看病。”
顾七笑着朝夏林扬了下手,夏林点了点头:“我先进去了。”
“行,等我炒饭。”
夏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关上了房门。宁远脸上的笑立刻垮了下来,恹恹地往厨房里走。
“怎么了?”顾七问。
夏林不知道宁远喜欢男人,更不知道他对他有意思。这也是宁远希望的,因为--夏林从来都只当他是兄弟,夏林是个彻底的直男。
“你故意的。”宁远闷闷说,捞出洗好的大白菜,水珠甩了顾七一身。
顾七抹了把脸上的水,又拍了拍宁远的屁股,笑道:“没错,我是故意的。你这只鸵鸟蛋也该破壳啦,老躲着怎么能出息,总得想想法子。”
宁远有些恼怒,眉头深深地拧起来:“这真是最烂的方法。”
“谁叫你一直拖着。”顾七耸肩:“你等得不累,我倒等得累了。不管什么结果,都快点弄出来吧。”
宁远一愣,顾七话里的意思令他有些糊涂。想要再问,顾七却把他当小孩似的乱揉一通,大步走了出去。
夏林并没有睡下,顾七进房的时候,他正坐在床上捧着本书。顾七注意了一下封面,上面写着《权利的哲学纲要》,但可惜,这几个字是倒着的,以至于他花费了几秒才认出来。
书页啪地一声合上了,顾七极其自然地收回视线,打量着抬起头的夏林:“看起来不错。”
“嗯。”夏林靠在床头,懒懒笑道:“其实没事,圆圆就爱瞎Cao心。”
顾七不紧不慢地打开药箱,“发烧这事最说不准,还是注意点好。”
“那麻烦了。”
“没事,也不是义务工。”顾七居高临下地看着夏林,笑意里带着一种叫人闹心的暧昧和邪气,仿佛在暗示什么,边说边朝厨房那边瞥了眼:“已经在电话里和小远谈好了报酬。”
小远?夏林开始皱眉,这是什么破称呼?
顾七甩了甩体温计,潇洒一笑,轻巧地把它塞进了仍在发呆的夏林嘴里,简直把他当成了一个好用的橡胶瓶塞。
第一局,压倒性的胜利。
接下来的沉默看似理所当然又有些诡异,幸而体温很快量好。没有了体温计塞在口里,夏林的吐词却还是有些含糊不清。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顾七从百宝箱里拿出针筒和药瓶,边笑:“你觉得呢?”
夏林翻过身,把自己的头埋进枕头里,闷闷地。“谁知道。”
不知为何,说出这句话之后,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就和暴露在空气中的屁股一样,拔凉拔凉的没个着落。
“其实你知道的。”顾七走上去,笑得愈发开心:“爱人,同志,性伴侣。怎么说都可以。”
夏林喃喃:“不可能、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顾七利落地下手,在夏林闷哼之前结束了一切,好笑地看着他慌忙拉起裤子。“黑格尔难道没有教会你‘存在即合理‘的道理?我天生喜欢男人,迷上小远,骗他上床,和他做爱,每一步不都是水到渠成?”
夏林突然掀开被子蹦起来,几乎撞上天花板。顾七站在床边仰视他,面上笑意懒散,气势却丝毫不减:“倒是你,似乎没道理生气。别忘了,宁远只是你的朋友。我不妨多奉劝一句:如果你对他没意思,就好好收敛自己的举动,他可不是小孩子的玩具。”
夏林紧抿着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半晌才吐出一口气,摔开被子,冷冷朝门口喊道:“圆圆,送客。”
顾七略微有些惊讶,偏头看去,门把手似乎轻轻颤动了几下,却没有人出声。
他很快反应过来,笑意一点点柔缓,放轻了声音安抚那只必定受惊了的小兔子:“说的没错。时间不早,我也差不多该走了,困得很。”
门开了,宁远低着头走进来。
顾七走过去揽过他,边说边往门外走:“药留在这里,晚上吃一次再睡。怕你们无聊,我还带了一张碟片。好好享受吧,睡晚些也不要紧,只是要少出门。”
等顾七的身影彻底消失,夏林才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抱着被子噗通摔倒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