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还都没张罗开门,没人来搭理他。
他就那么坐在那儿,看着水面被风吹动。
这下结束了。
结束的如此突然,因为在此之前,他还在期望着什么。
就那么不知道坐了多久,有个侍者模样的人过来了,“先生需要点儿什么吗?”
杭航无意识的回头,看着那张脸,“都行。”
“都行?”
“我只是想坐一会儿。”
侍者看着杭航,犹豫了一下,“这里是消费区,我们开始营业了……”
“对!所以我告诉你什么都行!”
如此大的吼声,无论是侍者还是杭航自己都呆滞了。
“抱歉,科罗娜吧。”
“呃……好……您稍等……”
夏天又快来了,天色越来越漫长。杭航记得,梁泽就是在去年夏天闯入了他的生活。杭航不想再去想这个人,可思维不受他的控制。同样是无果,为什么不早拒绝我?梁泽有太多的机会拒绝他,可都没有拒绝,他一直就顺着杭航的步调走,结果却在跨过终点线的时候告诉他,我其实不是参加竞走的,我的项目是铅球。
杭航想恨梁泽,却怎么都恨不起来。
喝完那瓶科罗娜,杭航把梁泽的电话号码删除了。
酒这东西,一旦让人尝到甜头,就不可抑制了。杭航后来喝了一打都不止,然后就那么趴在了桌面上。
先是有卖花的小姑娘问他买花吗,再是一只蹩脚的乐队唱:我曾爱过一个男孩,他也许已经儿女成群,在每个冬天的晚上,在炉边教他们歌唱。炉火慢慢地烧着,我心儿也跟着颤动,却不知道为什么哭泣,莫非我还依然年轻……
Act 25 远行
杭航:快别贴着我了,热死……
齐霁:诶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爱牺牲啊。
杭航:我还不乐于牺牲?你还有良心嘛!昨儿把谁累成那样儿啊?我到现在还背疼呐!
齐霁: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吧,你能说不是你情我愿的?
杭航:我上辈子倒霉催的这辈子摊上你!
齐霁:没劲了,真没劲了,你说咱是不是历经千辛万苦……
杭航:你给我打住,还九九八十一难呐!
齐霁:大师兄~~
杭航:你要再不靠边儿我非把你踢下去!
杭航扒拉开齐霁起来,立马跳下了床。拉窗帘的时候胳膊牵动了背,一阵酸疼。昨儿齐霁说脚抽筋,害他一人背三人的行李往高台上爬。
目前杭航跟齐霁以及一位女士在黄河边儿上的一个小村子里。这村子为了防洪,连排的屋子都建在一种高台上,算是当地很有特色的一景儿。
怎么就到这儿了?
往回说。
杭航失恋了,这个我们众所周知。杭航的心情非常不好,这个我们也能揣测出来。正巧五一过后齐霁问杭航去不去旅行,杭航就同意了。他是个喜欢旅行的人,可是自打跟二愣子谈上恋爱,没出过北京的边儿。
齐霁组织的这趟旅行,其实也不是他组织的,并且对齐霁来说不仅仅是旅行那么简单,他是在工作。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出版社拟定出版一本关于民间艺术的书,主要是多方记录民间手艺人,由出版社找的记者兼作家陈雨文主笔。这事儿跟齐霁有关系的部分是,等陈雨文撰写整理完毕,他要翻译成西班牙语译本在欧洲等地同步发行,这本书将会是文化交流博览会上很重要的一部分。陈雨文是个芳龄三十五的女作家,她接手这个项目的时候,就问到可不可以有人同行采风,那出版社就说好啊,让齐霁跟你一起吧,他也亲自感受一下。得,二位就被这么委任了。
齐霁找上杭航完全是惦记一路上有个人照顾他,拜托女士照顾就……哈,不着调了。本来也没以为杭航会跟他走,没想到杭航答应的特痛快。齐霁还特别问了他就这么跟他走梁泽有意见没,杭航说没事儿。是的,直到现在,彻底分开的现在,杭航也没告诉任何一个人他跟梁泽分了。
杭航把店里打点好,连同齐霁的大狗‘猛男’一并安顿好,就跟齐霁走了。他想出来走走,天气也合适,去的这些地方也都挺有意思。但显然他不能跟完全程,最快大概也要半年多,可杭航至多能离开一个多月,两个月到头,要不也放心不下,而且会非常想念咔咔。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去了不少地方,陈雨文采访了包括折纸人、扎纸鸢的、制作龙头的、搞皮影戏的等等数人,他们也一路走过了不少地方。这让杭航的心情豁然开朗。生命如此之辽阔,又何必拘泥于一段小小的情感?
“杭航。”齐霁也起来了,“我睡的巨难受。”
“一定没我难受。”杭航看着窗外,因为地势高,黄河的滚滚水流就这么被他尽收眼底,“我都把枕头给你抱着了,结果你还抱着我,我是躺的没一点儿高度,还被你粘出一身汗。”
“唉,你看你,你早知道我喜欢抱枕的嘛,你又不让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