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在东北冰天雪地、天高水远的,但按理说这会儿西北的战况也该传回来了。可是裴时嘉和他久久没有接到消息,这只有一种情况,皇帝不想让他们知道。帝王的心思难猜,裴时嘉没说什么,晏承便不提。
仿佛又回到了当时在西北的日子,晏承也随之起早贪黑参加集训,裴时嘉白日要督促大军训练,自己也要练功,两个人时常一天下来说不上几句话。
只有用过了晚膳,晏承和裴时嘉都回屋时才能对着彼此好好说话。屋里的狼崽因为没了母亲,吃喝拉撒都是裴时嘉和晏承照顾的。他们俩定了时间,两个人都岔开了时间回屋,看看雪狼崽,给它们喂粥水。
军营里马儿很多,有些专用来繁殖的母马有nai汁,晏承怕小狼崽光喝粥水会饿死,有一天和裴时嘉一商量,去取了马nai,烧火隔水热了之后慢慢喂给狼崽,发现它们吃得好还没有别的不良反应,之后就时常以温热的马nai喂养它们。晏承还从村落里老百姓那处打听到,幼崽还需要用shi热的棉花沾沾它们的下身,好让它们顺利排泄。
有繁重的训练压身,日子就过得特别快。白日在冰天雪地的北方大地上,他们一个个大汗淋漓,训练的喊声震天动地,在雪原上回荡着。晏承还挺适应的,毕竟好好训练能出一身汗,整个人都瞬间暖热起来了。
这一日,太阳终于有了探出头露脸的意思了。天甫一亮,金色的淡光就洒了整片雪场,柔和地抚着雪场上所有士兵的脸庞。
裴时嘉虽然是接手这些士兵不过两个多月,但是他事事都以身作则、身先士卒,也不摆谱,吃喝都与他们一块,自然能获得这些兵的尊重和信服。
他慢慢望了一眼台下站得齐整的士兵,在冰石筑起的高台上站着喊声说道:
“前些日子大伙儿训练都很卖力认真,但训练最猛、进步最大的是第九营。所以今天,第九营全体的士兵都能跟着我一起去外墙狩猎!”
他话音刚落,随之底下第九营的方向传来一阵欢呼!
狩猎就意味着他们能捕捉又肥又大的角鹿、野牛、野猪、雪山羊,再不济也有肥美的兔子、羽鸡、鸟雀,密林里兴许还会有紫貂出没。
其他营的人都羡慕地望向九营的人,他们喜不自胜,脸上的笑容咧得大大的。
“其他营继续训练!”裴时嘉继续道,“第九营全体都有,出列。”他跳下高台,上马领着人出来。
“拿上你们最顺手的兵器,跟着我出城。”裴时嘉背着弓箭,后背还有红缨长枪,那些士兵们都只拿了弓箭或是石矛、长枪。
晏承作为副官,自然是紧跟着裴时嘉的。他配戴着长剑,马儿小赤侧腰处放置了一桶箭矢,他身后背了长弓。骑上马,一行三百多人启程出发。
上次他被帕普瓦人掳走去他们的聚落走了很久很久,大概有四五个时辰了,还不知道他期间昏睡过去的时间。所以晏承出发前特地和裴时嘉说了大概的线路,尽量避免了和那些帕普瓦人接触。
他们走了相反的一条路,过了铺着软厚积雪的平原,开始进入密林。雪林中尽是高大通直的云杉、冷杉、圆柏和落叶松。如今冬日大树的枝叶并不繁茂,但密密麻麻的树木也足以遮天蔽日,望不到前方的景观。
晏承与裴时嘉在前策马疾驰了许久,进入了密林,不由得放缓了马蹄,生怕声响惊动了密林里的猎物。
这些兵多多少少都是有雪地狩猎的经验,京城里也是有大雪天的,他们有些会在皇上冬猎时近身保护皇孙贵族。这会儿,他们在后面慢慢分散开来,走位成一个半圆,慢慢向前行进,等待着猎物出现。
他们往前走,斜坡石堆上冰雪稀疏,几乎融化,那附近也都有冒头的绿草,一片片的,眼尖的人早就看见了草丛里的动静。雪兔身上白绒绒的皮毛在大雪天里是一种保护色,但眼下在乌黑的石碓、嫩绿的草丛中,就显得特别扎眼。
而且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动静也太明显了,约摸着是那雪兔带了崽出来觅食。裴时嘉没有先射箭,而是退开来让自己的兵去捕捉。他不动声色退到旁侧,身后的士兵当即一个个弯弓瞄准,“嗖嗖嗖”的箭雨飞向了草丛。
他们人多,射出来的箭矢也多,那雪兔根本没有反抗之力,想要逃窜前已经被射得成了刺球。士兵们上前去捡起肥硕的雪兔,兔仔想要溜走,也被一并捉了起来。这些软嫩机灵的小东西在王孙贵族子弟看来,可能是弱不禁风、冰雪可爱的爱宠,但是对于这些出生入死上战场的士兵来说,就是一顿香辣多汁的rou膳。
这样的还只是小打小闹,晏承知道这样浩荡出营捕猎,至少也要猎杀一头野猪或是野牛才算好。
“我们好久不曾这样出来狩猎了,不如再来比试比试?”裴时嘉侧身对晏承说,他年轻俊朗的脸庞上露出一丝笑。
晏承应了:“好!输的人,得答应对方一件事儿。”
“成!”裴时嘉哪儿会退缩,爽快应下。登时,两人都抽出一支箭,蓄势待发,骑着马继续往前行进,晏承不光留心观察着地面上,还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