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发烧的嘴唇,心想,戴嘉辰吻自己,这算是什么意思?再说那算吻吗,他几乎是狠狠地把嘴唇撞了上来,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司机从车上下来,扶着车门朝越走越远的贺宁西吼一嗓子:“唉,你走不走了?”
贺宁西这才回过神,慢慢回头:“啊?”
司机叹了口气:“刚那人没影啦,你赶紧上来吧。晚上这会儿哪还有车?”
贺宁西在无人的马路上朝四面看了看,无法反驳:“……”
戴嘉辰几乎是用跑的,在大步经过两条街以后速度才慢下来,坐上公车回酒店骑车。刚坐下没多久,手机就响了,戴嘉辰掏出来看,是贺宁西。
戴嘉辰没接。
电话铃声持续时间特别长,一个又一个,车上仅有的几个乘客都向后排转头看。
后来电话终于不响,进来条贺宁西的短信:
“戴嘉辰,你在哪儿?看到短信方便回个电话吗?”
才读完,又来一条:
“戴嘉辰,刚才……亲我是为什么?”
戴嘉辰眉头紧锁地凝视了会儿屏幕,把贺宁西拉进了黑名单。
他想,贺宁西虽然这么问,不过其实根本就没有做好听到答案的准备。
这个吻不是示爱,而是警告,总是骗他,自己也做不到,还不如让他害怕和退缩,不要在自己身边绕来绕去的说些傻话做些傻事。
就不能不来招惹自己吗?戴嘉辰有些绝望,自己以前不想和贺宁西做兄弟,现在不想和他做朋友,以后……以后如果能维持普通的同事身份,已经很不错了。
目光沉沉地盯着车窗外面完全黑下来的天色,戴嘉辰想,如果贺宁西以后想通了,真的无法和自己共事,实在不行,自己未必不能考虑换个医院,报复贺云阳的方法有很多,也许不用非在西坛完成。
最近有个在A市附近的各县镇普及医学知识的活动,为时一周,谁都不愿去,彭主任正发愁派哪个人,早晨查完房,戴嘉辰跟他自荐:“主任,那个普及活动,我去吧。”
彭主任大感意外,停下脚步:“哦?”
“我刚来不久,经验也不足,应该多参加这种活动。”
彭主任对他还有这等觉悟感到满意,最近看戴嘉辰是越来越顺眼,不但文章写的好,任劳任怨,现在瞧着也颇有眼色。
“就是。”他就坡下驴,“县镇好多空巢老人,心脏有问题的很多,医院对咱们科室派人很重视的,你去了,见到现实问题学着处理,那比书本上学来的更有意义。”
“那我就把你报上去了?”
“嗯,谢谢主任。”
其实戴嘉辰只是想让自己摆脱这个环境,忙起来,A市附近的县镇离的也近,如果母亲需要,随时坐辆大巴也就赶回。
另外,趁此机会也搞些调研,收集点民间数据,万一以后写文章派得上用场呢。
贺宁西在家养伤,每天身体上百无聊赖,心理上倒是没有轻松,每天绕着一件事思前想后,尽管他已经试图去做些别的转移注意力,但不知不觉也花了很多时间在发呆。
保姆看他盯着书,又不是看进去的样子,说:“宁西啊,看不进去就要多休息,现在正是你养身体的时候,不在乎这两天。”
贺宁西合上书,苦笑了下。
此时正值晚间,贺云阳刚参加完一个饭局回来,看贺宁西窝在沙发里,放下包走过来,在贺宁西对面坐下。
“看书呐?”
“随便翻翻。”
贺云阳看他随便翻的是英文版的《心脏外科手术技巧》,十分欣慰,说:“你能把时间用在看这种书上,爸爸很高兴。”
他知道贺宁西不爱学医,爱弄些不着调的东西,但现在看来适应的还不错,干一行爱一行这也是可以实现的,很好。
贺宁西不知道这话怎么接。
贺云阳又说起了他那老一套:“西坛是我和你姥爷一手建立的,最早才能拉来多少投资,所以我和你姥爷几乎是倾我们所有。现在西坛吸引了这么多好的医生,但最初,只有我和我从市里其他公立医院挖过来的几个同学朋友。”
“……”
“既然选择了干某件事,就得全情投入,半调子是一定做不好的。而光有钱,没有技术,也不行。我希望你以后能接替我,从管理和技术两方面,都把握住西坛最主要的部分,西坛虽然有不少股东,也有董事会,也有院长,但西坛永远都只能姓贺。”
这些话贺宁西不爱听,心里并没有什么深重的责任感。
甚至不合时宜的想,如果戴嘉辰和自己情形对调,也许贺云阳回对他非常满意。
突然的这种冲动驱使他问:“其实爸,你心里清楚的吧,戴嘉辰他资质比我好……”
贺云阳很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换了个坐姿:“为什么这么说?你还是离他远点,虽然在同个科室,和他少接触。”
“他资质再好,有什么用,他没有医者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