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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宁西没有接话,只是突然抬起眼皮看过来。
这场面仿佛昔日重现,贺宁西走在戴嘉辰的身后,跟着他往医院外面走,戴嘉辰的背影很高挑,步速不疾不徐,贺宁西想,觉得戴嘉辰是后悔那天的所作所为的,所以绝口不提。既然他不提,自己不要刻意的给他难堪。
全心全意地思考着,贺宁西没有留意脚下的路,眼看走出医院大厅,下到最后两级台阶,他没踩稳,差点摔出去,也就是立刻,戴嘉辰转过来拉住了他左手,他撞在戴嘉辰的怀里。
“干嘛呢你?”戴嘉辰的声音耳边传来,略带疲倦与无奈。
贺宁西赶忙低头:“没踩到或者踢到你吧。”
今晚凌晨的医院门口,没有什么人,晚风嗖嗖地从戴嘉辰脸上刮过,他稍低眼皮,就可以看到贺宁西的头顶,贺宁西什么时候都干净整齐,身上有很柔软的淡淡香味,那不是廉价洗衣粉洗衣ye的香气,大约是别的什么,别的什么呢?戴嘉辰在这方面没什么见识,想不出来,只是不自觉把头低下一点。自己平时洗干净的衣服也很香,就是香得很冷,闻着就能让人哆嗦起来似的,贺宁西是暖的。
“没有没有。”贺宁西仔细在地上看了半天,再一抬头,额头到鼻尖,贴着戴嘉辰的下巴和唇线划上去,贺宁西的心跳又快了,把戴嘉辰的前襟抓着,想推开点,摸到他的胸膛,和自己很有共振似的,脱口而出,“你心怎么也跳这么快,好像心律不齐。”
“有吗?”戴嘉辰捕捉到他的话,闻言低头看他,但是贺宁西马上意识到什么,回避了自己的目光,磕磕巴巴道,“好像吧。”
戴嘉辰有一丝微妙的感觉,决心试探下,即便贺宁西推他,他也没有半分后退,还是站在那儿,还是握着贺宁西的左手,几乎可以说是在贺宁西耳边呼吸。
约莫过了那是十几秒,贺宁西的手微微出汗了,叹口气:“我们要在这儿站多久?”
但即便这么说,他也没有走开。
戴嘉辰握着他的手,手也是能感觉到心跳波动的,片刻后如一盆冷水浇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把他放开,很懊恼地说:“现在就走。”
贺宁西对自己不是没感觉,他自负但又沉重的想,所以在前面步子越走越快,直到贺宁西在后面叫他了,戴嘉辰才回过神来,已然来到马路边上,没有车,感觉所有的风都从四面八方吹过来,把他裹挟其中。
贺宁西脸上的热度退却,看戴嘉辰垂着眼皮,眉头紧缩,忍不住问到:“你想什么呢?”
戴嘉辰不吭声。
贺宁西也觉得冷了,贴得离戴嘉辰进一点,又问一遍:“戴嘉辰,你想什么呢?”
戴嘉辰被他的声音惊醒,猛然偏过脸,发现贺宁西的脸又是近在咫尺,心里的冷水又被邪火蒸发完了,他很不顾一切地哆嗦着嘴皮问:“怎么再不问我,为什么亲你了?”
贺宁西被他的问题问懵了,等到想起来要张口,戴嘉辰已经捧着自己的脸,咬住了贺宁西的嘴唇。
“嘶!——”贺宁西闷哼一声,太疼了,戴嘉辰这是咬他,不是吻他,很快就尝到自己嘴里有血的味道。嘴里?他脑袋瞬间大了,戴嘉辰的舌头已经缠住了自己的。
“戴——唔——”戴嘉辰给了贺宁西非常浓烈的一个吻,刚开始把贺宁西疼的想骂人,后来火就从舌头一直烧到了脑门。
戴嘉辰亲完退回来,掏出自己的钥匙扔到贺宁西怀里,把他转身推了把:“回去。你可以睡我的床。”
“什么意思?戴嘉辰。”贺宁西兜着钥匙转了个圈,回头,戴嘉辰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了。
他跑着追过去,大喊:“什么意思啊!戴嘉辰!”
戴嘉辰已经在过马路,顺利的走到马路对面,信号灯变成红色,贺宁西站在这头,从来就没有这么声嘶力竭地吼过:“戴嘉辰,你不说就是玩我,我可揍你了!”
路上没有车,但如果从哪里冲出来一辆,车速也会很快,不过贺宁西毫不在乎,这么多天以来,自己的心随着戴嘉辰反反复复上上下下,他不能这么耍自己。
贺宁西二话不说地闯了红灯,戴嘉辰的脸上也终于不是愤怒或无动于衷,惊讶地过来把他拉到对面:“你疯了?”
贺宁西指着自己的嘴,凝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谁疯了?”
“……”戴嘉辰的脸色变了变,半晌才很挫败地说,“我是疯了。”
他的声音很轻很低,在风里卷了卷就消失不见,不过贺宁西听得很清楚,下嘴唇抻着向外耷拉着,在心里隐隐掠过,不愿意让想法真正触及到的那个部分,慢慢显现出来。
戴嘉辰仔细观察他的表情,但是贺宁西面无表情,很苦涩地质问别人,也质问自己:“我从来不觉得和人开这种玩笑好玩儿,所以你觉得为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自己何尝想喜欢贺宁西呢?喜欢贺宁西,从哪个方面都只有坏,没有好,但那不是人为能控制的。
戴嘉辰很不屑于拖拉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