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下等我。”
戴嘉辰在门口目送母亲下楼,听她缓慢的脚步声,感觉声音渐行渐远,稍微放心,打算关门,突听咚一声响,顺着铁扶手从下面传上来,戴嘉辰脑袋嗡地大了,飞跑下楼:“妈!”
戴母摔了腿,索性没有伤到骨头,只是擦破皮,但到了市立医院始终喊胸闷气短,到心外科看诊,医生表示情况非常严重,必须立刻住院观察,不然随时发作,恐怕来不及抢救。
医生很严肃地问戴嘉辰戴母当时的情况,后来跟戴母看过心脏的另一个教授来了,谈到她的情况,皱眉道:”你妈妈的病史你不清楚嘛,平时好端端地还有个突发情况呢,这从楼梯上摔下去……”那医生接道:“就是,老人吓都吓死了。”
戴嘉辰惊异地抬头,戴母不过五十多岁,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叫老人吧,但想起自己母亲过时的穿着,没有染过而花白的头发,艰苦生活下粗糙的脸庞和皮肤,眼底泛起泪,母亲过早的苍老了,不像五十多,像六十多,哽咽着说:“医生,麻烦您了,您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建议,我现在条件稍好,怎么我都配合,我们都治。”
医生困扰地想了想:“这让我说什么好办法呢,还是建议手术,但像阿姨最好是能换心,目前就算我们各方面准备充分,心源没有合适的,那是个机遇问题。”
第33章
戴母睡着了,戴嘉辰坐在医院的走廊里,仰头看着对面雪白的墙面发呆,刚才医生的话在他脑海中不断闪过,最近日子过得太舒服,已经让戴嘉辰有些松懈,甚至可以说是忘乎所以。以为自己的生活在改变,其实是抛下母亲,独自往前面走了很远,回头,母亲依然在贫苦的生活里挣扎着,被爱情搞昏了头的他已不自觉丢开了她的手,那些本来很清晰的恨意和目标都被冲淡稀释,让他只记得现在的自己,忘记了过去的自己。
衣服上柔软的洗衣ye味道传来,这衣服上次在贺宁西家过夜时候洗的,今天重新上身,让他把家里还在用便宜廉价洗衣粉的事实忽略了。
戴嘉辰悔恨不已,在爱情和亲情间无法取舍。
如果说早上对着贺云阳的话说得斩钉截铁,是觉得自己还有能力解决,现在看来,这点能力根本不堪一击。
第二天给彭主任打电话请假,戴嘉辰不想说的那么细,以免再捅给贺云阳,彭主任倒比较好说话,挂了电话,执起戴母手:“妈,想吃点什么?今天有时间给你做。”
戴母很担忧地问:“请假会不会扣你工资啊?妈没事,你单位上有事的话,还是去上班。”
“没有。”戴嘉辰帮母亲掖掖被角。
给戴母做了一点云吞面,比较好消化,吃完饭,两人在病房里,戴嘉辰翻翻手边杂志,戴母道:“咱们俩好久没有这么清闲地在一块儿说说话了,你总是特别忙。”
戴嘉辰合上书,心里无比愧疚,戴母所谓忙的时间,有相当一部分被花在和贺宁西的谈情说爱上。
戴母感慨地拉过他的手,脆弱地留着泪:“有时候觉得不生你就好了,我没有让你过上好日子,分明你比那么多孩子都优秀。”
“但是你不知道,怀你的时候我就一直想,以后的你是什么样儿。所以就算别人都不同意,我想你是我的孩子,我养你,我肯定能把你养大。”
戴嘉辰抿着嘴,很艰难地说:“渴不渴,给你倒杯水,嗯?”
晚上,贺宁西来电话了,戴嘉辰才把戴母换洗的衣服拿过来,到走廊里接通:“怎么了?”
贺宁西说:“怎么没来上班?有事儿吗,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听到他声音,戴嘉辰的疲惫全来了,慢慢顺着墙蹲下来:“没事,就是今天我头疼,好像有点感冒。”
贺宁西立马很紧张:“让你多穿一点你不听,吃药了吗?给你熬点汤送过来?”
“不用。”戴嘉辰说着,正在这时,走廊里来了个人,气场十足,正是贺云阳,戴嘉辰把电话挂了,起身挡住贺云阳:“干什么,滚!”
贺云阳面上没有一丝笑:“出国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你出还是贺宁西出,你俩——”
“我让你滚!”戴嘉辰生怕戴母听见,忙把贺云阳推搡着往外面走,贺云阳倒未真的抵抗,被他推到电梯口,坐上电梯,从电梯门的反光里看戴嘉辰握拳的手发抖,心里有几分胜算。
本来就不是来见戴云霞的,主要是来吓吓戴嘉辰,把他推一把,两人走到大厅,傍晚门诊大都是些急诊,来去的人就医的多步履迟缓,陪同的多表情愁苦。
贺云阳双手插兜,问戴嘉辰:“你早上没考虑清楚,现在重新考虑吧,你妈老了,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戴嘉辰黑着脸,一言不发,半天才说:“我不是要报复你,我和贺宁西是爱情,你这种人不懂。”
“我这种人?”贺云阳冷笑着点点头,“我哪种人?你倒是告诉我,这世上哪种人能放任自己的儿子们搞在一起?”
“况且你和贺宁西,你觉得可能吗?别跟我大言不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