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关内侯,赐钱百万。
喻朝河以其世家名望,及护太子有功,任中郎将,位在李瑄城上。
此案中太子宾客及仆从死狱者数十人,各赐金银有数。
巫蛊牵连,无辜受难之大小官员平头百姓数百人,各有抚慰。
此外,祁景凉封于定勉,为定勉王,月末启程。
祁景凉之师喻朝山不随祁景凉之国,留于京内,任为侍御史。
至于罚事。
祁嵊罚京中自省三月,三月后再放归国,由中郎将纪明任监军,一同前往。且需削兵半数,再送长子入京,以明心志,以安宗庙。然此事为皇室隐,不告天下 。
在逃之尹天禄通缉全境。其余方士前已处置。时又获数人,皆下狱死,家财尽没。
至于李瑄城,此人一向入不得祁钺的眼睛,做事又都避免亲自出手,祁千祉也不好像替他祁钺讨要。故祁钺以李瑄城并无功绩,未行封赏。倒是祁钺日前为讨好长公主,已封了李瑄城一个虚泷侯,叫众人颇有微词。
长公主回程泷上,车架起时,一边大声骂李瑄城离了京师招呼都不打一声,叫她一路回程都没有个说话的人。
祁景凉也往李瑄城京宅扑了个空,骂道:“老子都要走了,李瑄城你居然敢不在家?”
愤愤离去。
泷上的天气一向冷得早,九月授衣忙,十月落霜重。
到了语谰池,便是白霜满山,茫茫苍苍,天地间清气一片。
李瑄城刚走进药房,就被被药粉糊了一脸。
他慢慢抬手去掸掉那些粉末,勉强睁眼,甚不愉快地看着江烟:“我不是说过不要把疯子带到药房来的么?”
然后把药粉放在指头间捻了捻,又闻了一下:“这是白芨?”
江烟也是一脸药粉,从背后抱着穆修白的腰,狼狈道:“我带他来的时候他还好好着呢……”
穆修白还在道:“那这个又是做什么的…?这个味道还不错!”
李瑄城霎时眉头一皱,便劈手抢过穆修白手里东西,几下将人从药房踢了出去。
“你连个伤了一只手的人都打不过?”
江烟底气不足地辩解道:“……我就是看他受伤才不敢打他。”他当然打不过穆修白,疯子下手更不知道轻重。
李瑄城便去检查那些药材,一边又向江烟问道:“你都给他吃了什么?”
“我没给他吃,他自己要吃,好吃的都吃了。都是枸杞啊熟地黄这类……不好吃的没味道的都吐了。应该没事。”
“他几时清醒得?”
“今天早上一大早就清醒了,跑到我这里让我教他认药,态度非常诚恳。我觉得我好歹说过要教他……”
“你确定他那时是清醒的?”
江烟挠挠脑袋:“你这么问我,我不确定……”
“那你收拾好药房再吃饭。别让药串味了。”
江烟一下嚎起来:“李瑄城这都午时了!”
李瑄城拿手指指节叩着柜子的侧边,那上面也撒了粉末:“白芨尤其要清理干净。”
说罢便出了药房。
门外的穆修白一个人默默吃着枸杞,他藏了一大把在袖中。见李瑄城出来,便掩饰地把手背到后面去。
李瑄城道:“当真是饿死鬼投胎。去用午膳了。”
穆修白一听吃饭,乐得马上弹了起来,屁颠屁颠地跟在李瑄城后头。
这两天李瑄城一直在研究如何治穆修白的疯病,往往连日闭户不出。要说穆修白因病状特殊让他有些研究的心情,其实也不为过。李瑄城对于穆修白之前中的慢性寒毒也有过些研究,奈何手中没有药样,又仅仅凭穆修白那次毒发的脉象,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
多日下来李瑄城也就勉强施了一回针。余下的时间穆修白都交由江烟去看着。这两个人疯子对上疯子,玩得不亦乐乎。
若是此次没有清醒,穆修白算起来就已经有十余日没有神智清明过了。李瑄城不免有些头疼。穆修白脑内的淤血应当已经化去,施针之法也未有偏差,只是不知道人为什么就是好不过来。不过似乎逢人就解人衣带的习惯改掉了一点,哭闹也少了。但Jing神状态还是不佳,有些嗜睡。
语谰池的饭食自然都比皇城清淡些。李瑄城虽然在外花钱如流水,但是凡事凡物恰当便好,不会极求奢华。山中菜蔬半月下山采买一次,这回因为要照顾着穆修白,还做得都是些药膳。白雪糕诸如此类,养其病后之体。
穆修白要是碰了什么东西,必定都会撒了一地糊了一墙,但吃饭绝对一颗不撒,动起筷子飞沙走石,拿起汤勺飞檐走壁,放下碗筷余味在口,将饭碗菜碟都扫得空荡荡。
江烟收拾好药房过来,穆修白连残羹剩菜都没有给他留一点。怒道:“穆修白你个白眼狼!我以后要是再对你好我就不姓李!”然后恨然地去了厨房。
吃完饭穆修白照例就是睡觉。
竹馆的窗户没有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