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颤抖。他哆哆嗦嗦地,往密道里回去走了几米,把夜明珠抓起来,塞了两回才塞进怀里。密道口是斜坡,并不难上去,但是洞口刻意挖得低矮。穆修白三步一颤,伸手拨开了那些草叶,深吸一口气,钻了出去。
并没有预料中的狂喜,穆修白站在chaoshi的土地上,淋着夏季的冲刷着一切的雨,开始变得十分迷茫。
李瑄城回到京师的时候,京中的雨莫名得下大了。
他是午时到的京中,往自己的宅子里喝了会儿茶,听绮春将近日的物事都叙说了一番。
……
“主人,裘公子一事有了些许眉目。”
“说罢。”
“这位裘公子很可能是南梁的大将军风陵君。据闻南梁使者来此迎娶云平公主时,大将军并不在南梁朝中。且以凛冬素来行事谨慎,亦被觉察,此人的功力了得。”
李瑄城若有所思道:“我倒是未做此想。”
“只不过一个将军,要亲自向个小倌下毒,是如何呢?”
“据闻风陵君此人行事不按常理。”顿一会儿,又道,“主人未和太子提起此事,才使此事拖延至今。早闻南梁宫中情形,我们便可早作推断。”
李瑄城轻笑道:“绮春啊绮春,你这是怪责我?”
“绮春不敢。”
李瑄城又笑了几声,眉目一凛,道:“你这是不敢么?”
绮春紧抿嘴唇,未答一言。顿了会便移开目光不去看李瑄城,口里却慢慢说开了。
“主人既然不愿与殿下谋事,学那些兵家之事又是为何?……”
绮春的声音很轻,后面也没有再说下去。凛冬只是一旁侍候着,眼睛瞟向窗外,似乎事不关己。
李瑄城只是起身入了内室,道:“日后莫要再问。”
绮春睁着眼睛,盯着桌上的茶水,白瓷绿浮沫,开处如净空。她只觉得自己随太子逃亡时受的那一刀又疼痛起来。
要是二殿下没有死该多好。
祁应平的死自然不是意外。只是本来会死的是祁千祉。那封绝笔上写的:“此计成,而独我不得心安,此计败,则牵连云家上下。吾心不忍。”
后来云夫人就疯了。
绮春便也站了起来。她很久没有想这些事了。
李瑄城知道绮春想说什么。祁应平的死本和他无关,谁晓得偏偏祁应平说了一句四弟若得君辅佐,吾死而无憾。李瑄城看见那句话的时候不知作何想。最不该也最不能辅佐祁千祉的就是他。祁应平有的赤子之心,他也没有。
绮春本是李瑄城从祁应平那里要过来的,想着祁应平一些,也并不奇怪。绮春景仰祁应平,已到了近于刻板的地步。他也不是不知道。要说绮春的凛然正气比自己还要足些。
当初他要了人过来,绮春便沾着李瑄城和祁千祉走得近这点,偷偷地往云夫人那边送信。李瑄城初得了一点端倪,准备放长线钓大鱼。不想过多久他自己惹了事。走前便把此事和祁应平提了,问他是否知道云夫人背后的手脚,今日不过刺探起居,来日谋命也未可知。
萧皇后并不受宠。掖庭之中,云夫人心高,楚夫人气傲,这两人在宫里谁也看不上谁,回回将这掖庭尺寸之地闹得鸡飞狗跳。两位夫人明里针锋相对,暗里也没歇过。祁嵊已颇有祁钺当年之风,祁应平多有时论而闻名京中。祁景凉虽因其母身份卑微不入众目,亦以少慧闻名。而太子虽颇聪慧而时有惹祸之闻。京中人言天子子嗣俱是才俊,而独以大皇子二皇子为佳。
此后荧惑守心,占卜之人以太子有灾祸,而以祁应平死为终局。
李瑄城自己说过的话自己都忘了。待他二十岁归国中,见到垂头立于跟前的绮春和那封短短的绝笔,方得知祁应平十七而亡。可怜那云夫人原想除去祁千祉,一并栽赃楚夫人,一石二鸟,到头来却眼见自己儿子横死。
从这点上来看,李瑄城也很佩服祁应平。只不过他后来知道祁应平除了写给他的那些赤诚肺腑之外,还和绮春说了后半句。“李瑄城此人正邪两端,四弟若得此人辅佐,吾死而无憾。若不得行,言于太子,杀之无患”。
李瑄城当时听这一句便笑得不行,将无意识的绮春抱去了软榻。一待如常。
当然这也不过是十多年前的秘辛了。无人知晓,也就少了嚼的味道。云夫人疯了一阵子就死了,云家每况愈下,更少人提及了。毕竟祁应平再优秀再才华横溢,还未弱冠,连表字都没有,也便成了旧事沉渣。
李瑄城踏入承虬宫的时候,守在外面的侍卫道:“李大人你可算来了!殿下正差了人去找你呢!”
“哦?殿下要寻我何事?”
“李大人进去就知道了,殿下正发火呢!”
李瑄城有些狐疑,又料想小太子能有什么事,还是照常往正殿去谒见。
祁千祉被喂了过多的迷药,到了午时方醒。醒来便是盛怒,听闻赵谐传话说李瑄城李校尉到了,倒是冲他劈头盖脸地道:“望月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