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些哀愁的意味。
穆修白道:“敢问……”
凛冬很快道:“不在。公子回罢。”便要关门。
穆修白眼疾手快扶住门,使了力气顶着。凛冬也下了力气去阖门。凛冬下力气就是真下力气,穆修白全靠了内力扛着。两人一时僵持。
穆修白一边费力地道:“所以……他去哪里了?”
凛冬发觉硬关门不行,方才回道:“主人出诊,凛冬不知主人在何处。”
穆修白心道,李瑄城出诊你怎么不跟着,越发起疑,只道:“为何在要说不在?”
凛冬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纹丝不动地站着,重复道:“主人不在。
穆修白一时无言。他向来有些怕凛冬,这回却偏偏没有打退堂鼓,还是和人耗着。
却听门里传来一个声音,道:“凛冬,退下罢。”
凛冬眼里的哀伤似乎更深了些,垂下的眸子如同这深深的院落。便慢慢将力气撤去。
穆修白莫名地觉得有些不安。
门开是“吱呀”一声。
李瑄城立在院子里,身体半侧着,两手高高地举在脑后,将蒙脸的白布尾稍的结系得更紧了。再将身子侧转回来,面向穆修白,面上只剩下一双眼睛,蚕卧于眼下,端的是目生桃花,雪消冰化。
穆修白向他示意了一下手中的瓦罐,道:“上回你让我再做一些,我就将余下的材料用了。就这些。”
李瑄城微微点头,并不出声。
穆修白向李瑄城走去,大步的。他要把手里的瓦罐给李瑄城。
李瑄城却退开了。
穆修白也停住了。
李瑄城甚至上了屋檐,高高地站着,他的声音低沉地传来。他道:“你退开些,别离我太近。”
穆修白心下一悸。
“我可能染上病了。需要把自己关着,替自己治疗。”
穆修白没有说话,他把漂□□的瓦罐往膝盖上颠了颠,抱得更稳了一些。
然后他才扬起头去看李瑄城。
李瑄城看见那个少年的脸颊在寒风里冻得通红,面上的表情说不清是悲悯还是伤心,他道:“你骗人。”
李瑄城很耐心地道:“我没有骗你。”
穆修白睁着的双目便落下了泪珠来,顺着脸颊滑下,掉进了他抱着的瓦罐,白色的粉末中央被打下一个浅浅的凹陷。
李瑄城道:“你哭什么,我又没死。”他的声音本就低哑,病中更甚,透过厚厚的白布传来,闷得叫人有些喘不过气。
穆修白听得难过,只道:“你别死。”
你们不要一个个都死了,留下我一个人。我上辈子就受够了这事。
穆修白觉得自己又从希望落到了绝望里,觉得这事有些难以忍受的不真实。
李瑄城轻轻笑了一声,没有回答。这真的不他能回答得了的。冬日的风吹得李瑄城发丝扬起,拂过那双眼睛下面漂亮的卧蚕。那双眼睛明明是笑着的,穆修白却觉得一点都笑不出来。
李瑄城道:“你回去罢。”
穆修白的双脚像是沾了胶水,一动不动地站着。只是固执地抬起头,看着李瑄城。明明那个人的面上蒙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
冬日的风冷得彻骨,穆修白觉得自己的脸颊被吹得做不出表情。暮霭沉沉,日光隐去了一半,李瑄城的一袭白衣也不像往常一样鲜亮夺目了。
李瑄城从屋顶的另一头落下,远远地站着,他看着穆修白哭。他其实不喜欢见人哭,尤其是男人。但是这人是为他哭的,心里倒是有些说不明的情绪。
穆修白用手微微将泪珠抹了,道:“我这里有治病的法子,你留我在这里。”
李瑄城道:“你要是有法子,便不会现在才说。”
穆修白确实不知道,就是在他原来的世界,他也不知道鼠疫的医治办法。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无用。要是以前多看些书,或者更留心一些。他以前不是没有看过黑死病相关的历史。但是他忘记了,他想不起来。他抓耳挠腮,但是,什么也没有。他什么都不记得。
李瑄城继续道:“你走罢,这儿病气重。”
“我应当比常人有用。我不走,你要我走便自己来赶我。”
又道:“你放心,我那么怕死。”
李瑄城叹了口气道:“你住原来的地方,白日过来。”要说谁能帮上他,确实也只有穆修白了罢。
穆修白听李瑄城松了口,心里放下来一些。他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忙,他只能试图搜索所有的记忆的边角,找出和这场灾难有一丝半点联系的所有信息。
日子是倒着数的。距离李瑄城觉察自己的病情,已经过了三日。
这场瘟疫少有治愈的人。多数人熬不过七日,甚者三日而毙。
穆修白回去的一夜都没有睡着,他拿了笔墨,把自己所能记下的所有东西就写出来,便是无关的话也写下了,一点一点地拼凑。他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