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个道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穆修白可没有这等闲工夫搭理这些江湖神棍,一言不发地绕过便走。却见那老道伸手截来,出手竟是不凡。穆修白素擅近身功夫,缠人近前化人招式,使人无法伸展。这老道士却招招截他,脚下猫鹰步走得很稳,不曾移动多少方位。
穆修白被莫名拦住脱身不得,有些急躁,偏偏什么迷药之类都忘了带,手中便又捻出了银针。
老道却忽然撤了手,道:“贫道观小兄弟印堂发黑,不日或有杀身之祸。”
穆修白不怒反笑。这些神棍果真都是这个开场,看来戏里演得都是真的。印堂发黑那是自然,因为他往脸上涂了药草的汁水,怎能不黑。正待要走,却又听那道士道:“我住白翎观,小兄弟尽可以去找我。”
穆修白的脚步一顿。祁夏素崇尚道家,白翎观是皇家所建,就在京郊。穆修白回头去看那道士,那道士微微一笑,料定他会回身一般。只不过眼下穆修白看来,甚至觉得是此人是有那么一两分仙风道骨,不如方才看得那样生厌了。
穆修白道:“不如我随道长往白翎观,道长可与我细细说一番。”
那道人抚着白须,笑道:“事不宜迟。”
穆修白别过头,不免得逞地一笑。全然落到了道人眼里。
道人自称姓戚,名镜。又问穆修白名姓,穆修白以实相告。虽说是实,也不是实,这名字虽是父母所给,但其父母不在此间,这名姓又如何算数。
又非常配合地问起自己的灾祸来。
戚镜道:“小兄弟印堂发黑,还不快去洗了。等灾祸来了可如何是好?”
穆修白微哂,道:“道长是早就看出我脸上的药草汁水?”
“岐黄之术,贫道还略懂一二。”
穆修白不免有些生疑,这道人方才在路上偏要给他算命,这会儿倒是端了起来。又似乎……这道人本就是在那处等着他的。自己却也上了钩,跟他回了道观。
只是……也不见得有歹心。
戚镜道:“穆公子是要算卦还是解签?”
穆修白敷衍道:“解签。”
戚镜从广袖中取出一罐签子,开了筒盖子伸到他身前道:“取一支吧。”
穆修白随手取了离自己最近的那支,也没有看内容便递给了戚镜。
戚镜接过,嘿然一声,捻捻胡子道:“这签子讲的是陈祖开国,偶得除沉双珠一事。”
穆修白不料在此还能听说除沉珠,便也去看签文,正是“滁山沉水,双璧成龙”。
怪道:“……这签文与我何干?”
戚镜道:“看穆公子要问什么。”
穆修白道:“问前路。”
戚镜解道:“虽是上签,亦说除沉国运之事。国之神器福泽冲天,凡人之躯当不得。故不得祥瑞,反倒有灾。公子会路遇险阻。”
穆修白听着这些话,不知是要信还是不信。就道:“可容我再抽一根。”
戚镜一笑,道:“穆公子何必执着。这签子都是随机缘。再取一根便无益了。”
穆修白道:“第二签我不信就好。抽抽又何妨?”便伸了手拿出一根,放到眼下看了。
那签子两面洁洁白白,却是空签。
穆修白抬眼去看戚镜,却见那老道人一脸闲淡,嘴角还噙着丝笑意,自取了一根又递到穆修白眼前,道:“你看。”
也是空签。
戚镜又道:“我这有两罐签子,分看天道人道。”
穆修白道:“天道人道,我问的自然是人道。”
戚镜坦然而歉意地道,“贫道拿错了签罐子。不过穆公子不必介怀,拿错也是一种机缘。”
穆修白哑然。真是一本正经的骗子啊。就算那个签罐子是讲天道的,也不能除了一支以外全是空签子罢。
戚镜又道:“不过穆公子不是凡人,生人之气尤弱,这签文造化之气尤强。于小兄弟而言,当能逢凶化吉。”
穆修白敷衍的神色僵在了那里,他听得脊背生寒,整个脑子只回响着生人之气尤弱几字。
戚镜将穆修白的神情都收在了眼睛里,顿了顿,缓缓又道:“我观穆公子情态,贫道这签,解得可是不错?”
穆修白缓过神来,又道:“谢过道长,道长可能再替我算上一卦?”
“公子所问何事?”
穆修白道:“行路。”
戚镜呵呵一笑,道:“无事不占,不动不占,一事不再问。”
穆修白道:“那道长可能算我命数?”
戚镜眯着眼睛道:“公子可有生辰八字?”
穆修白道:“不记得了。”
“无所依凭,何处起算?”
穆修白道:“道长未见我时,都算得到我会从那处过,而将我诱来白翎观,我以为道长的本事,应该不止如此。”
戚镜不动声色道:“穆公子好(第三声)料事。我确是见公子命格有异,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