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容纳万物的仁慈与平静。
乐声拂过,幽深的大山中,某个巨大的身影睁开了它的眼睛,刹那间如春回大地,浅淡的绿意自他周身而出,飞沿至群山万壑。
“巫......”
不知什么时候,痛苦地捂头的男人已经垂下了手,半张被黑袍遮住的脸上表情看不真切,只有那微微颤抖着的双唇能泄露他些许情绪。
他定定地看着那在一片泥泞中兀自起舞的少年,脑中的痛意早就被他忽略,取而代之的,是心里面涌起的连他自己都分辨不清的复杂情绪。
是庆幸,是感恩,是痛苦,亦是仇恨。
他唇微开,又阖,抬手想要去抓到什么时,却见一道白影迅速的略过,一扬头就将那人囫囵吞下,然后迅速的回缩,头也不回的潜入了混黄的河水里。
他瞬间瞪大了眼睛,一双琥珀色的眸子迅速染上了赤红,死死地盯着那逐渐消失的漩涡,飞溅的水击到他的身上、脸上,冰冷的触感让他不自觉地眨了下眼。
然后他挥手,一股无形之风起,扬起他的衣袍,即将归于平静的河面忽的就像被按了回退键,那漩涡朝着反方向旋转的越来越大,中心幽黑的深洞也越来越明显。最后,在河边一众人惊恐万分的眼神中,他飞身至河面上空,头也不回的窜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恩恩,抓虫时补小剧场~~~莫方
(笑)
☆、水底遇险
柳书未还沉浸在那种玄妙之境中呢,一不留神就被吞了,路过那很是吓人的蛇嘴,沿着滑腻的内壁往下滑,失重又恶心的感觉刺激着他的胃部,伴随着的还有越来越重的窒息感。就在他眼前发黑,胸肺都快撕裂时,身下靠着的软滑内壁忽的消失不见,他一脚踩空就要仰倒,腰部却被一物给缠上。动作太猛,让他禁不住惊呼,可方一张嘴,便灌下了一大口咸腥的海水,如一根根钢针般从他的喉咙、气管争先恐后的扎下,他忙挣扎求救。下一秒,一个富有韧性的巨大水泡便将他笼罩在了里面,带着点海草腥味的空气灌入他口鼻,驱散了死亡的Yin影。
终于能成功从窒息中逃脱,还不待他挣扎着想要往上游,箍住他腰间的那物却已经拉着他往下沉,而且速度颇快,他一个不稳就跌到了那罩在他身周的水泡上,又被反弹了回来。这一来一回的就将他眼前的黑雾振散不少,迷迷糊糊能看清了,却仍旧只见一片漆黑,前方一个白影上上下下却始终距离不变。
辨出白影就是那条白蛇,而且那缩小不少的蛇尾正圈在自己腰间,柳书未惊呼一声,忙不迭的往后退,手上还不忘敲打着,企图让它吃痛放开。但是很显然,吃痛是不可能的,但是惊扰肯定有,白蛇回头看了他一眼,金色的竖瞳说不出是嗔怪还是宠溺的瞪了瞪他,然后蛇尾象征性的一用力,就将他绊倒了。
柳书未倒在弹性十足的水泡上,内心被白蛇那一个温柔过度的眼神席卷得如同乱马奔腾过的草原,摇头晃脑告诉自己那是个错觉时,背后忽的游过来一头体型巨大的白鲨,朝着他张开了血盆大口,两排锯齿般的牙齿嵌在牙床上,柳书未甚至能准确无误的看到其上未净的带血的鲜rou,然后,它当着他的面,咬住了一头有它半个那么大的银鱼,刹那间血色晕开,将整片水域都染成了血红。
这肯定已经不是洛河了。
他怔愣在原地,任由白蛇将他拉离,拉向更远、更危险的海域。
一人一蛇又行了不久,前方突然传来亮光,且有越发明显的趋势,柳书未定睛望去,就见着一座规模不小的城镇,修建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周围是一个半透明的、和圈住他的这个大概是同材质的屏障。内里则摆满了无数发光的珊瑚和夜明珠,每个房子都是由白玉和金银砌成,在七彩光里折射出一片金碧辉煌。
白蛇拉着他直入那地,穿过那层薄若无物的屏障,便化为了人形。
宽大且剪裁合适的白色绣金纹长袍,Jing致且华丽,套在他身上更显贵气十足,就像那游戏人间的王爷公子似的,但是只要他一转头,这所有的旖旎幻想便会被人尽数丢之脑后。
无它,只因他那张脸实在太奇怪了,要说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的,也和普通人类相差不大,但他偏偏又长了一双鱼鳍耳,脸上布满了细小的五彩鳞片,额头上还长了两个小疙瘩,一张嘴,一口尖牙也吓得死人。
他圈在柳书未腰间的蛇尾收了回去,却又换了一只手来揽住,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然后伸出手——很正常的人类的手,轻轻擦去柳书未脸上的黑泥。
一下,又一下,待看清整张脸后,他堪称“温柔”的脸色一变,眼里凶光冒出,揽住他腰的手也改为掐:
“你是谁!宓妃呢?!”
柳书未先是被那尖锐的声音刺得浑身一颤,然后又被掐的吃痛,手脚齐上推开了他:“我不知道!”
白蛇的脸色越来越危险,脸上五彩的鳞片统一变为了火红:“你骗我!你和宓妃骗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