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称之为战争,毕竟电话那端是他的亲人,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人。
身上有伤,又兼心情郁卒,夏逸群晚上连睡觉都睡不踏实。在这段情绪低落的时间里,靠林长清和他之间稍微频繁了那么一点点的短信,心中才能稍微舒坦一些。
谁知好景不长,这样的日子才过了不到半个月,某日,林长清那边毫无预兆地就冷淡了下来。
夏逸群起初以为是自己又说错了话,于是将发给林长清的最后几条短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却茫无头绪。憋到第二天晚上,夏逸群觉得已经到了自己的极限了,终于忍不住拨通了林长清的电话。
电话里却传来一个女声,是“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的提示音。
过了半小时再拨回去,仍然是通话中。
第三天早上又拨了一次,还是提示音。
短信不回,电话也不接,这简直比之前两人关系最疏离的时候还要糟,完全是杳无音信了。
夏逸群怕林长清出事,只好故伎重施,算准了林长清下课的时间,又跑到新闻学院去找人。
林长清和几个同学一边聊天一边往外走,远远看见站在学院门口的夏逸群,脸色立刻就变得很不好看,直接掉头回楼里去了。
林长清显然是在躲着他。夏逸群太熟悉这个套路了,直接绕到新闻院大楼的后门,果然再次堵住了林长清。
再掉一次头未免太傻,林长清咬咬牙,干脆径直走向夏逸群,绕了过去。
夏逸群提步想要跟上,林长清听到夏逸群的脚步声,反倒突然站住了。
夏逸群也赶忙停下。
林长清的肩膀微微起伏了几下,他转过身,眼神里都诉说着疲惫:“夏逸群,求你别这样了。”
自从坦白自己的性取向之后,成日忙于应付家人的夏逸群又何尝不疲惫?每日于午夜被各式各样的噩梦惊醒,他都怀疑自己快要Jing神崩溃了。
尽管如此,夏逸群现在还是站在了林长清的面前。并非因为害怕孤军奋战而需要林长清尽快到他身边来,只是他们之间的误会太多太多,夏逸群害怕,如果再不将这两年来积累的所有愧疚与思念向林长清讲明,林长清是真的就要彻底远离他了。
“你听我讲……”
夏逸群刚起了个头,林长清就向后退了一步:“夏逸群,我不想听。不管你有什么理由,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不要再纠缠下去了,好吗?”
夏逸群并不想就此罢休,但是一对上林长清的眼神,又令他无所适从。
艳阳高照,他们在参天的橡树下,相视而立。
他们都说不出话,安静得只能听见风吹过树梢,以及彼此的呼吸与心跳。
良久,林长清打破了沉默:“你的额头……”
被爷爷打出来的淤青尚未完全褪去,夏逸群摸了摸头,解释道:“不小心磕了一下,不要紧。”
见林长清盯着自己的伤处,夏逸群颇有些尴尬地又强调了一遍:“不要紧的。你不回短信,也不接电话,我……有点担心,我就是来看你一眼。你不要生气,我这就走。”
还未等林长清再开口,夏逸群反而成了急于离开的那个人。他怕林长清追问,他曾发誓再也不欺骗林长清,但是额头上的上因何而来,又真的令他无法启齿。
于是,夏逸群只能选择暂时当个逃兵。
和夏逸群刚一见面,林长清就看出他面容憔悴。凭着对夏逸群这么多年的了解,他心里非常笃定,夏逸群绝对是遇到什么事了。
林长清其实是想问的,但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另外的意思,拒人于千里之外。
结果到了最后,什么都没问出口,林长清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夏逸群被自己的话所刺伤,再目送夏逸群仓皇而逃。
林长清不是第一次看着夏逸群离开,却是第一次从他的背影里看到孤单。
孤单得仿佛要就此离去,再不回头。
林长清以为他和夏逸群这一次终于结束了,谁知他这个想法只维持了不到二十四小时。
当晚,林长清又准时收到了夏逸群的短信,提醒他要按时吃饭。
越挫越勇的夏逸群,再次过上了剃头挑子一头热的生活。
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继续定时不定时地给林长清发短信,哪怕在他发了好几条之后,才能等来林长清惜字如金的一次回复。
打电话时,林长清仍然不太搭腔。夏逸群也丝毫没有不自在,像唱独角戏一般闲聊几句,但是也不啰嗦,觉得自己说得差不多了,就道一声再见。当然,他往往会等林长清先挂断,只为多听几秒从电话那头传来的清浅的呼吸声。
林长清下课时,偶尔还是能见到夏逸群在大楼的门口等他。林长清自是闷头往住处走,夏逸群也不说话,只一味在他身边跟着。
一切仿佛回到了原点,夏逸群还是如此缠人,但是林长清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变得不太一样了。夏逸群见面时不再急于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