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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逸群在被送达医院时仍是清醒的,甚至亲手在委托授权书上签了名,才被推进急诊手术室。
手术室的大门关闭,“手术中”的指示灯亮起。
林长清却站在手术室门口,纹丝不动。
随行的交警正在向肇事司机了解情况,骆扬走到林长清身边,试图安抚一下林长清的情绪,谁知刚触及林长清的肩背,便发现他竟是浑身僵直。
骆扬伸手帮林长清揉了揉后颈:“别这么紧张,已经开始做手术了。”
“手术……手术会成功的吧……”林长清微微转过头,仓惶地看向骆扬,手中还紧紧握着刚刚签完的手术知情同意书,纸面都被捏皱了。
骆扬安慰林长清说医生一定会尽全力,心里却是埋怨的:夏逸群也是糊涂,就算关系再亲密,林长清毕竟年轻不经事,突然就成了手术的被授权人,读完同意书上那一条条指向手术失败风险的条款,叫他何以支撑得住?
然而,夏逸群还是在这种关头将自己的性命托付给了林长清,而林长清也还是在同意书上义无反顾地签了名。
骆扬深深地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早已经超越了他的想象,甚至已经超出了生死。他不清楚夏逸群和林长清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他们这样的关系是非常心向往之的。
林长清执著极了,无论如何都不肯挪动半步。突然有个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林长清忙上前询问情况。
医生行色匆匆,只说病人内脏破裂引发大出血,需要再去取更多血ye备用,林长清一听就急了,挽起袖子便跟上医生的脚步:“大夫!我和他一样是O型血,要是不够,你就抽我的血吧!抽多少都行!”
医生向林长清表示现在血站里血是充足的,骆扬也赶上来拉住了林长清手,劝林长清说:“你要相信医生的话,现在的血是够用的。再说,你不是贫血吗,怎么能让你抽血,快别给医生添乱了。”
夏逾辉这几天正在市郊拍戏,接到交警的电话,把所有的事情往副导演那里一交,丢下整个片场的人就往医院马不停蹄地赶。
赶到手术室外时,正听见骆扬劝林长清的一番话。
在场的人之中,夏逾辉就认识林长清,他双手卡在腰间,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逸群怎么会出车祸?现在情况怎么样?”
骆扬看到夏逾辉那张极肖夏逸群的脸,便料想此人一定是夏逸群的家人了,他见林长清惊魂未定,半句话也答不出来,只好代他开口:“夏逸群他是为了救他的学生……”
夏逾辉才听了半截就对林长清怒目而视:救哪门子的学生?眼前这人,可不正好是个把弟弟迷得神魂颠倒、连家人都不要了的学生吗?
“不是他。”骆扬解释道,“是我表弟。”
夏逾辉稍稍平定了一点怒气,目光却又留意到了林长清手中的手术同意书。他一把将林长清手里的东西夺过来,也不去看中间的内容,只看了个头尾,立刻暴跳如雷地将那张纸甩到林长清脸上:“你是他什么人啊?就敢替他签这个?”
骆扬看不过眼,想到夏逸群是向家里出了柜的,他的家人难免对林长清有恶意,便出言维护:“情况紧急,长清要是不签,难道等你来签?”
“你又算老几啊?现在躺在手术室里生命垂危的是我弟弟!”夏逾辉火冒三丈。
手术进行了将近七个小时。在此期间,守候在手术室外的几个人再没说一句话。
手术临近尾声时,夏逸群的祖父母在他父母的陪同下,连夜搭乘航班赶了来。夏逾辉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告知家人,夏nainai首先就支持不住,哭倒在叶景凝的怀里。
夏含章和其父听大儿子将事情说完,神色严峻地站在那里。
林长清对周围发生的事浑然不觉,他始终直挺挺地站在同一个地方,看向手术室的眼睛似乎连眨都不曾眨过一下。
指示灯终于熄灭,夏逸群被推了出来,他浑身插满管子,停留的时间很短,直接就被送往旁边的重症监护室。
家人未及近前探看,连守在门口的林长清都只能匆匆地望上一眼。见夏逸群面色苍白,呼吸微弱,林长清只觉得心都要碎了。
即便是家属也不能随便进入重症监护室,大家只能将医生团团围住,详细询问手术的情况。
主刀医生摘下口罩,刚经历了这么一场大手术,虽然面有倦容,但他依然耐心地对夏逸群的亲友说道:“病人送来的时候胃部和肝部破裂,腹腔里存在比较严重的内出血。不过好在抢救及时,手术很顺利。”
“谢天谢地。”夏nainai脱口而出。
大家脸上的表情也稍微放轻松了一些。
林长清被一干人等挡在外围,听不清医生的话,他试图往里挤一点,这个举动顿时又惹毛了夏逾辉:“人已经脱离危险了,这里没你的事了吧?!”
林长清却不听,执意往前挤,一看见医生便神情紧张地问:“他的头部有没有伤到?什么时候可以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