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没有加入他们用餐行列,坐在沙发上生了一早上闷气,气都气饱了,看到自己爱喝的祁红也没有想喝的欲望,神色上却看不出什么,只经历岁月的眼眸透着令人琢磨不透的沧桑深沉,静如深渊,深邃莫测。
司城厚载看着面前的茶盏,苍老的声音低低的从喉咙里发出来:“不要过分无礼!”
钟吾芮机械式的回答:“是。”让司城厚载更气闷了。
司城正哲手里端着一杯红茶过来,掀开碗盖喝了一口,问司城厚载:“爷爷不尝尝吗,我尝着味道不错。”语带几分埋怨的说:“爷爷不愿与我们小辈同桌吃饭就罢了,竟连最爱的祁红也不喝了。”
司城厚载一口老血哽在喉咙口,差点气晕过去,是我不愿?根本是没请他!司城厚载后悔死了,早知道该带着些人陪他一起来,只是他没想到司城正哲回来的这样快,还正好撞在了一起。
司城厚载若是一只八百年道行的老狐狸,司城正哲则是一只八千年的狐狸Jing,司城厚载不是那块老姜,司城正哲却是那胜于蓝的一点青。司城厚载在自己孙子手上吃了无数暗亏以后不甘心的放低了身段,在司城正哲管家以后,地位依旧被捧得高高的说话的分量却一落千丈。司城厚载似乎不是很在意,虽然有时候的确很生气,但最后都隐忍了下来。
看着小七走过来,司城厚载撑着拐杖站起身,起身时苍老破败的身体僵硬缓慢,几处关节发出轻微的咯咯声,司城厚载叹了口气:“唉,老了,身体不中用了。”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司城正哲仿佛意有所指:“爷爷该看开些。”
司城厚载并不理会司城正哲的话,蹒跚着脚步迎向小七,他感觉身体轻快了许多,好像盼望已久的愿望已经触手可及。
三辆车,前头那辆坐着司城正理,后面跟着司城厚载,鹿钦原和小七坐在一辆,在中间。鹿钦原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自坐上车便一直在往郊外行驶,拐了好几个弯,连他都不知道到了哪里。小七一直托着下巴望着窗外,不说一句话,鹿钦原也不说话,各自守着一扇车窗,各看各到。
沿途开始时偶尔见到几个村庄,后来越来越少,只看到一眼望不到头的幽幽树林,道路变得窄起来,要过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看得到一个路标。上次看到路标是在一个小时以前,这说明他们离上泽市越来越远,甚至到了偏僻境地,正在胡乱猜测间,一个不起眼的路标从眼前一闪而过,一直不说话的小七忽然道:“快到了。从这里开始,一直到前面那座山,都属于司城家私有。”
鹿钦原歪头看了眼前面,的确有座山近在眼前,看起来并不高,但山近路远,高不高到了山脚看了才知道。
林深藏险峰,水深潜游龙。
到了山脚,望着面前这座雄秀险峻的高山,鹿钦原想起了这句话。
车子不能再继续前行,余下的路他们需要步行。这座山植被茂密,树木高大,葱茏繁盛,少有人为破坏的痕迹,林中鸟鸣声在耳边回荡,显然是人迹罕至的地方。
往山上去的路只有一条青石铺就的台阶,山高路陡,抬头望去仿佛通向天堂的阶梯。
鹿钦原和小七依旧走在中间,看似保护实为监视。
司城正理在前头带路,他步伐轻盈,一步三个台阶往上跨,丝毫不顾及跟在后面的人,小七看起来柔柔弱弱体力却非一般耐力,蹦蹦跳跳跟在后面玩似的,可怜跟在后头的司城厚载,被甩出去老远一截还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像破旧的风箱呼哧呼哧的响,一前一后两个年轻人张着手臂,担心老头子一口气上不来栽倒。
小七跑去路边摘了片叶子,问鹿钦原:“这是什么叶子?”
鹿钦原看了眼,说:“不认识。”
小七便快跑几步上前去问司城正理,问完了蹦着跳着到鹿钦原跟前,一本正经的说:“这是萆荔,书上说,食之已心痛。”说完好像又看到了感兴趣的东西,张着双臂做出扑捕的动作,鹿钦原一看,原来是只羽毛绚丽的野鸡,小七动作迅速的往上扑过去,野鸡扑棱着翅膀跳出好远,翅膀一扬飞走了,片刻远处传来野鸡咯咯的叫声。
小七翻身盘腿坐着,手上又揪了一朵不知名的野花,花小而多呈伞形,鹿钦原不等他问,率先道:“不认识。”
“笨!”小七把花凑在鼻尖闻了闻,说:“这是蛇床子,它还有个别名说了你肯定知道,野茴香,知道了吧?”
鹿钦原受教的点点头,上前把他拽起来,小七立刻跑去别的地方玩,生龙活虎好像有用不完的Jing神。
直到了半山腰,司城正理终于喊了停,往山下看去,哪还有司城厚载的影子。
司城正理望着空空的山道许久,突然喊了一嗓子:“老头儿!活着没!”
他这一嗓子如同撞钟的木锤,在空寂的山林里回荡,过了许久山下才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回音:“滚!”音若洪钟,听起来还活得硬朗。
司城正理便道:“走快点,山上有人要见你,老头儿追上来就不好办了。”
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