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磨难、生死未卜,有匪岛的亲人至今下落不明,痛苦、彷徨、孤立无援,而眼前最大的威胁:寰朝紧追不舍的杀手,无疑是压倒众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秋凤越还在招呼众人吃烤得外焦里嫩的烤鱼,乐此不疲。
有匪岛恶名昭彰、杀人如麻的海盗头子,有匪岛上受人尊敬、德高望重的村长,秋凤越可谓是有匪岛的灵魂所在,是不可或缺的Jing神支柱,如今沦落到几近于颓废堕落的存在,是大家所不能容忍的。
气氛安静得诡异,无忧赌气跑到浅溪对面,对秋凤越不理不睬。正当大家思绪万千时,秋凤越缓缓开口了,只是一句话,却让众人如坠雾里:
“吃完了烤鱼,你们就走吧。”
溪水里落花缤纷,细浪微微,倒映着岸边模糊的人影,涣散了数不清的脸。风过处,有花香袅袅。秋凤越迷离的眼神看向远方,是有匪岛的方向,说不清镇定还是冷漠的面容如冰似雪,再开口,连音调都清冷无波:
“有匪岛,由我守护;你们的亲人,我来拯救。接下来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找个地方安静等待就好。”
秋凤越鲜有这般正经的模样,记得他上一次这样严肃正经的时候,有匪岛击退了一拨儿前来挑衅的恶贯满盈的海盗,一举成为新的海上霸主。
这一次,大家都轻而易举理解了秋凤越的意思,虽然听着是个荒唐的决定,但是没有人质疑。有匪岛上的人,从来都听从于秋凤越,甚至称得上是一种盲目的难以理解的绝对臣服,即便情感上有再多的不满与愤懑,理智也会驱使着他们遵从秋凤越的命令。
对岸的无忧满是惊讶,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情况时,就听秋凤越问他:“你是选择不要命地跟我、还是安逸地跟着他们?”
无忧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跟你!”后知后觉想起之前的不快,无忧的口吻又多了嫌弃,补充道:“虽然你个懦夫,毕竟也救了我。我之前也说过要跟着你,怎能言而无信!”
秋凤越打击他:“你死了,我是不会帮你报仇的!”
“不、需、要!”无忧咬牙切齿,像一只发怒的小兽,“我不会死的。反倒是,如果你死了,我绝对会为你报仇的,不惜任何代价!”
秋凤越低头,专心扯着身上破旧不堪的粗布衣想着要不洗个澡、换身儿衣服先?直把咬牙切齿的无忧气得脑袋冒出烟来。
忽然一阵疾风起,秋凤越捞回老爷子、夹起无忧飞快冲向天空,几个飞身便不见了身影,徒留面面相觑的众人不明所以。
无忧愣愣地看着秋凤越,就见秋凤越对他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竟堂而皇之地吹起口哨。无忧惊醒,慌忙回头,后面几个黑衣身影忽隐忽现,紧随着靠近。
或许是小红中在秋凤越体内的血蛊起了作用,秋凤越一扫之前的虚弱,轻功纵横如鱼得水,即便如此,与黑衣人的距离仍没有缩短。秋凤越不禁低咒了一声:“一群狗娘养的怪物!”
无忧老实窝在他怀里,越加小心翼翼,生怕惹得秋凤越分心。看着后面紧追不舍的黑衣人,无忧好几次嘴巴张合,却又顾忌着,小脸儿紧绷之下竟泛着委屈。
“想说什么就说!”秋凤越突然道
无忧立马开口,问:“我死了,你真的不给我报仇吗?”
秋凤越斩钉截铁:“不会”。
“为什么?”
“对手太厉害,别说给你报仇了,我连全身而退都很勉强。今时不同往日,我还要留着命回有匪岛,不会为了给你报仇而去涉险”。
仅有的期待被无情摧毁,无忧哆嗦着嘴唇,脸色变得铁青,许久,才发出了两个字:“懦夫……”
“不是懦夫”,秋凤越正色,“我不会为了一个死人去拼命”。
“――有区别么……都是懦夫……”
秋凤越不置可否,逝者已矣,能报仇的话自然会报仇,可是要以性命相搏却不是秋凤越的作风。拼上性命为一个死人报仇,即便最终同归于尽,报仇成功了,又能得到什么呢?还不如陪身边的人一起历经四季轮回,看那花开花落。
而如今,无忧的这番指责,又何尝没有道理?只能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背上的老爷子幽幽转醒,缓缓道:“秋娃子从来不是懦夫,秋娃子顶天立地是条铮铮的汉子。若不是秋娃子,有匪岛早就被大海吞噬了。他的好其实你都明白,是不是懦夫你心里也都跟明镜儿似的,又何必嘴上逞能呢?”
老爷子的话,自然是对无忧说的。
秋凤越头一次被捧着这么高,还是总是教训人的老爷子,饶是脸皮厚堪比寰朝的城墙,还是禁不住老脸一红,讪笑。无忧撅着嘴不情不愿,干脆扭头不理人。
老爷子问:“小红呢?”
无忧刚要说死了,被秋凤越抢先,回答:“我让他们留在镇子上,还有虎子,等有匪岛跨过了这道槛儿,再把他们接回来”。
老爷子深信不疑,回想起自己的小孙子,那小娃子娇生惯养偏偏十分喜欢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