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解,罗带轻分,有位仙子又被推倒在床榻上轻薄了一回。
直至傍晚时分西方红霞漫天,某人不舍归去时亦脸色酡红,仿若醉酒,又好似苦等这一回,只为赴一场云雨之约。
许久未曾归来,再见时那只鹩哥本欲打个招呼,却生生忍下,歪着脑袋打量了半晌,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娘娘腔是如何做到把自己真的“娘“成了一位女仙的。它小身子一抖便决计不想了,神仙的世界鸟儿如何能懂,还是多吃些草籽来得实在。
冷画迫不及待地拉着离鸢去试那身嫁衣,入目是异常耀眼的红,却只显高贵典雅而不觉妖艳。裙摆上以金丝线细细绣了成双成对的鸳鸯,又有数不清颗粒细小的各色宝石点缀,灿若满天星辰。
归沐二人替离鸢穿上嫁衣,戴上凤冠,竟无一不贴合得恰到好处,归沐也不由赞道:“到底是天后娘娘亲自吩咐了,那些织女和绣娘们定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才做得出这么Jing巧的嫁衣,不过再怎么美也美不过我们上神,哪个仙君见了能不心动?”
离鸢却揉着脖颈叹道:“美则美矣,就是这代价太大了,快快替我将这凤冠取下,脖子都要被压断了。”
为显奢华庄重,那金制凤冠上亦点缀了诸多珍稀宝石,是以重得很,离鸢见冷画端在手里都觉得费劲,不由叹道:“幸好这凤冠只需勉强戴那一日,说起来天后娘娘那凤冠瞧着也未必比这轻多少,她成日戴着却为何不觉辛苦?”
冷画扑哧一笑,答道:“上神您超脱凡尘,不在乎权势地位,未必每位仙家都如您这般。天后娘娘若是离了那顶凤冠,岂不就与一般妃子无异?若是我也定要日日戴在头上舍不得摘下。”
“冷画,你整日这样口无遮拦,总有一天会吃到苦头!”归沐比冷画略微年长,因而要沉稳许多,见她竟敢妄议天家,忙出警告,冷画吓得吐了吐舌头,老老实实地闭了嘴。
离鸢倒是毫不在意,总归是天高皇帝远,她这府中又都是些旧人,随便谈论几句倒也无妨。提及天后娘娘不由又想起凤歌那个倒霉孩子,他撂下的凤钗还藏在衣袖中,今日好险没被蓝止发现。银姬不知这钗有何含义,离鸢却是知晓的,当年闲聊时天后不仅提起这只传太子妃的宝贝,还取来给她看过。如今凤歌不愿收回,她又不能真给扔了,像拿了个烫手的山芋不知道往哪放才合适。
大约等她嫁了蓝止,那人就会死心,到时再还他好了。
脱下红嫁衣换回一身便装,离鸢别了冷画二人回房歇息,她走到妆台前打开抽屉,将那凤钗用丝帕包裹好放了进去,一斜眼又瞧见夕颜送她的那柄长绝宝镜。这宝贝自从拿到手就一直被遗忘在此,此时她好奇心起决定试上一试,问问夕颜最近在忙些什么,那两个鬼差有没有想她。只是那日夕颜教的咒语记得不太清楚了,怕是要多试几次方能成功。
离鸢将那宝镜放在面前,念了一句咒语,镜子一动不动,又换了一句,还是毫无反应,直试了七八回,终见那镜中迷雾乍起,待雾气消散,却现出一幅美男脱衣的惊悚画面。夕颜他,竟是准备入浴!怪不得刚才那一片水雾遮挡了视线,离鸢惊到手忙脚乱,那宝镜被碰落在地连连转了好几圈,里面令人喷血的景象终于消失,又再变回一面再普通不过的妆镜。
离鸢心中惴惴不安,不停默念着可千万别被夕颜发现,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偷看他脱光光的。想想应是自己方才错念了咒语,这宝镜明明是用来相互通灵的,怎会有偷窥之效!不过……她心念一转,既然有这意料之外的用处,她岂能暴敛天物?
第一个要偷窥的自然是蓝止,心底默念他的名字嘴里念出咒语,镜中果然出现了蓝止那熟悉的修长身影。离鸢傻笑着看他领着末白仙侍清点聘礼,他闲下来时在书房看书作画,他与姜离仙子闲聊一会,然后回房歇息。离了她,他果然过得十分无趣。
第二个被选中的是东陵仙君,他难得一本正经地捧着本书册看了半晌,偶有仙侍进来添茶,他也全不受干扰,直看得离鸢昏昏欲睡。
最后她想到了太子殿下,几番犹疑之后还是没忍住想看看他在做什么。恰如她所料,凤歌此时仍在栖凤阁忙着处理公务,不知是有何事烦心,令他眉头微蹙,神情冷淡。
夜风袭来房中烛火摇曳,他忽然抬眼望过来,离鸢隔着镜子都觉得他分明是看见了自己。正心慌意乱间,冷画却推门而入,三两步就来到她身边,本是有事要问,低头却见那妆台上宝镜中映着太子殿下的身影,不由惊呼道:“上神这是在做什么?您难道是在偷看凤歌殿下么?”
离鸢一把将镜子拍在桌上,怒道:“我为何要偷看太子殿下!你下次进来能不能先敲个门,快说找我何事?”她带出来的人果然如她一般莽撞,完全不晓得给她留些颜面。
冷画被她唬得一愣,竟半晌记不起自己为何而来,最后只得悻悻离去,走前偏笑着打趣她:“上神您尚未出嫁,偷偷看看别的男仙其实也未尝不可!”
右手无名指的金色光环隐隐发光,一纸信笺飘飞而来,停在离鸢面前,纸上一行行隽秀小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