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左臂上的纹身估计他自己去洗过,但还是有淡淡地印记,稍加分辨就能看出不同。张释与几乎能确定要找的人就是阿华。
面前这个人有可能就是残忍杀死他母亲的真凶,思及此,张释与就恨上心头,表情也不由自主变得狰狞,他眉头紧锁,眼睛死死盯着阿华,朝他步步逼近,质问道:“当年我母亲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啊?”
“没……没有!”阿华被张释与看得心慌,张释与的眼神很奇特,一只眼里全是杀气,恨不能要把他吃下去,另一只眼里却干净清明,很天真的模样,阿华不知道是因为张释与只有右眼能看见东西,还以为张释与脑子有什么毛病,毛骨悚然地下意识还要后退,身子往后一翻,差点摔进水井里,幸好他眼疾手快扶住水井边上的柱子才稳住身形,无路可退,阿华只好再次大声反驳:“你母亲的死不关我的事!不是我的错!”
“那你为什么这么慌张?既然和你无关,你为什么在这种穷山僻壤躲了这么多年?你为什么宁愿靠沈行东的接济也不愿去找你的老东家沈务?嗯?阿华,你早点承认,我也能让你少受点罪。”
“不是我干的……是沈务……是沈务!那个女人是他亲手杀死的!就是他!”阿华闭上眼绝望地大喊。
张释与的第一反应就是阿华在撒谎,说沈务指使手下杀的人张释与还有几分信,沈务自己杀人?怎么可能!再说杀了张采欣沈务就不得不把他这个累赘领回去,他为什么要自找麻烦?
“你胡说!当年沈务连沈家的事都忙不过来,从哪来的时间千里迢迢跑去杀一个女人?他杀了她又有什么好处?再说沈务杀人还需要亲自动手吗?阿华,扯谎也要扯得真一点。”
“是我亲眼看到的!”阿华梗着脖子和张释与对峙,“张采欣身上是不是有被虐待的痕迹?她是不是七窍流血死不瞑目?你见过那张照片吗?那些都是是沈务的手下做的!你以为那照片是谁拍的?就是我!我不想跟那些人一样……那些人就是畜生,迟早要遭报应!”
“不……不可能……”张释与揪住阿华的领子,“你在撒谎,谁派你来挑拨我和沈务的关系的?是不是沈行东?还是沈家什么狗屁的七大伯八大叔?你给我说!快说!”
“就是沈务那个畜生!”阿华用力挥手打开张释与,远离他整整自己身上本来就破旧的背心,才嘲讽地看向张释与:“那年我虽然跟在沈务旁边做事,但也只是他身边一个极小的小喽啰,核心的事根本接触不到。那天我也是无意中碰上沈务和你母亲的交谈,你母亲不知用什么话威胁沈务,把他惹恼了,他才吩咐人把那女人绑起来的,先jian后杀!”
“别说了!”张释与一拳揍到阿华脸上把他揍趴在地上,又上脚往他身上踢踹,他不懂功夫,踢打之间全无章法,天气干燥,张释与周遭尘土飞扬,“你在撒谎……你在撒谎!怎么可能是沈务……沈务绝不是那种人!”
阿华被张释与用尽全力踢打也不反抗,抱着头哈哈大笑:“我当时怕被沈务发现了才躲到这山里来的,没想到沈务没找来,你这小白眼狼倒是先到了,你还不知道吧,沈务当年想连你一块处理了,谁知还没动手就被人散播出去,你才保住了一条小命!”他被张释与一脚踢中了肚子,登时吐出一大口血,血沾着尘沙尽数糊在了他脸上,黑一块红一块,像从坟墓里爬出来索命的厉鬼。
“现在看你这维护沈务的样子,莫非是认贼作父了?哈哈哈哈……”阿华笑得猛咳,又咳出一大口血,一旁的阿兵怕张释与真闹出人命来,把张释与弄开,阿华勉强捂着腹部做起来,掀起背心擦擦嘴角的血,又继续说:“沈务怕是做梦都要笑醒,一个杀人凶手还平白得了个儿子!你还给他当儿子当得心甘情愿……可笑啊,可笑!”
“你不知道当年你母亲的惨相,你说那么多的大男人,怎么就敢那么对一个小姑娘呢?身上连一块好皮都没有了……他们也不怕遭了天谴!”
“你想不想知道你母亲是怎么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她是被沈务活活勒死的,一根细细的绳子套在她脖子上慢慢用劲儿,一边用力往死里勒,一边还有个男人在她身上糟蹋……”
“你给我住口——你给我住口——!”
张释与歇斯底里叫喊,他不愿相信阿华说的是真相,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阿华的地址是沈行东给他的,说不定……说不定阿华早就和沈行东串通好了!沈行东一直对沈氏虎视眈眈,他想栽赃嫁祸给沈务简直太正常……这一切都是沈行东搞的鬼!沈务虽然无情,好歹光明磊落,怎么会做出这么惨无人道的事!?
张采欣的死,张释与想起来都是凌迟挖心之痛,他根本不敢想张采欣死前可能会遭到多少虐待。然而这些他想都不敢想的事全被阿华曝露在太阳底下,张释与最不愿直面的事全都血淋淋摆在他面前,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沈务……沈务!
张释与被阿华的话刺激得完全丧失理智,脑子里全是沈务,沈务就是个魔鬼,自己还认这个魔鬼做了父亲!还一口一个“父亲”叫得欢!这世上怎么会有